庄锦路从小到大可以说是生活地就像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他跟蒋沉星那种已经有了天然优越感的富二代不一样,没办法轻易地就接受这样的事实。
但身边的同学们好像都觉得这样处理并没有什么问题,庄锦路觉得心里有些堵,就趴在桌上装睡。
这时晚自习已经开始了,教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翻书的声音。
一开始还有些同学不服庄锦路管班级,但月考成绩出来后,再没有一个人敢这样想了,都把庄锦路当神一样看,庄锦路就算不坐到讲台上,同学们也都很自觉地看书写作业,不发出噪声。
八班已经连续好几周获得流动红旗了。
姜炜扯着头发做了会儿作业,实在是不会了,他就边玩笔边撑着脸偷看庄锦路。
庄锦路难得没有在看书,而是趴着休息。
姜炜看出来他心情不太好,就拽了把蒋沉星的头发。
蒋沉星嗷嗷叫两声,往后仰:“你拽我干嘛,注意我发型我发型……”
姜炜低声说:“换个位置。”
“干嘛?”
“叫你换就换,别废话。”
蒋沉星嘀咕着跟他换了个座位。
姜炜坐到了庄锦路旁边,庄锦路抬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因为一直闭着眼休息,庄锦路额头压地红红的,双眼也有些雾蒙蒙的,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姜炜眼神忽闪着,把手里的笔攥紧了一些,然后从蒋沉星的作业本上扯了一张白纸下来,写了一行字,推给庄锦路。
庄锦路低头一看,上面写着:“我们再排演一遍那两天进出过我们寝室的所有人吧,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他愣了一下,写:“你也觉得不是林皓?”
姜炜:“我不相信林皓,但是相信你。”
庄锦路看着他写的这行字,内心感动。
有了人支持他,他终于从刚刚那失落的状态里挣脱了出来。
庄锦路轻轻拍了拍脸清醒一下,拿起笔,开始写起来。
丢了表的当天,他们寝室周泽宇林皓都在,还有几个同班男生也来窜寝室过,但再联系上找到表的那天,其他男生都可以排除了。
姜炜歪过去看他写的那些名字和日期。
姜炜说:“手表找到那天是十月二十号,你想想那天发生了哪些事,从早上离开寝室开始。”
庄锦路就回忆着开始写,连那天上了哪些课他都记得。
“那天星星在填运动会报名表,我们吃完晚饭没回寝室……”庄锦路突然顿了顿,扭头看姜炜,过了一秒后,他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了异样明亮的光,连忙抓着姜炜的小臂说:“我早上出寝室的时候去大妈那填过报修单子,换灯泡的,晚上回去的时候星星还问我灯有没有换,你记得吗。”
姜炜那猪脑子,这种小事他压根记不住,一脸迷茫。
庄锦路也不管他了,反正他记得就好了。
他们这幢楼保修电工水工都是同一个大叔,平时还挺和气的,就住在男生宿舍一楼。
有学生填了保修单后,大叔都会去领寝室钥匙进去修。
他马上再去写丢失表的那天。
九月十二号,还在军训中。
庄锦路咬着笔头,水电工……
他突然灵光一闪,在前一天晚上,蒋沉星乱倒吃的,把阳台上那下水管堵住了,他们都是去隔壁寝室洗的脏衣服。
他是寝室长,水管堵了肯定也写了保修单!
庄锦路终于想起来了,他激动地狂摇姜炜的手臂:“我知道了,我漏了一个人,有可能真不是林皓!”
说完他就站起来跑出了教室,姜炜和蒋沉星对视一眼也马上跟了出去。
庄锦路一路跑回寝室楼,后面两人很快追上了他。
“路路,你倒是说清楚啊!”蒋沉星气喘吁吁地趴在栏杆上,“累死我了,你们两怎么突然跑这么快!”
庄锦路说:“你把那块表给我,待会站我后边别说话。”
蒋沉星一脸莫名其妙,姜炜推他:“快点,照做就行了。”
蒋沉星就把手腕上那块瑞表摘了下来,给庄锦路。
庄锦路拿着那块表走进寝室楼,直直朝那大叔的单人间走去。
大叔一个人在宿舍里看电视,门开着,庄锦路敲了敲门:“大叔,我能问你个事吗。”
大叔转过头来看了看他:“什么事?”
庄锦路走进去:“大叔,我是516的,前几天我们寝室丢了块手表,长这个样子,就放在桌子上。我想起来那天我们寝室灯坏了,你来修过,我想问下你有看到过那块手表吗?”
庄锦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叔,不错过他脸上的任何一点神情变化。
果然,那大叔一看到这块表,脸色都变了一下,眼神也跟着忽闪起来。
*
事关两个学生的声誉,在庄锦路的坚持下,校方最后还是认真调查了这件事。
那大叔被叫去问话了两次,终于在蒋沉星保证不追究这事了之后,和盘托出。
大叔在三中维修水电有十几年了,三中有钱人家孩子多,日常用品也有很多值钱的,他是个贪小便宜的,头几年还不敢拿,后面壮着胆子开始偷拿一些小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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