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小孩子啊。”钟麓说。
许稔忙不迭停下手端端正正地走。说他像个孩子这个比喻实在是新奇,他几乎没在别人口里听说过。
他在旁人眼里演惯了那个理性冷淡的许稔,与钟麓呆不到一个时辰,就转眼回到可以随着喜欢肆意妄为的年纪。
“我不是说你小孩子气啊,”钟麓怕许稔听了不高兴,“我是说,你这样真是——”
加倍可爱。或许只有他能见到这样的许稔,这样的事单是想想,就足以他暗自窃喜个几天。
“真是不能免俗。”他低声嘟哝。
“什么?”许稔没大听清。
甘愿心动,不能免俗。
“不是,你这是去哪儿?”
许稔一路被钟麓牵着,也没留神看路。本以为是想从其他路走回公寓,可这儿会怎么也不像是回家的路,倒像走向了城中心。
“你是真不知道?”钟麓都要怀疑许稔除了学校和酒吧还有没有其他生活了,“今晚城中有音乐节啊。”
“什么!”
许稔讶异地拔高了嗓子,“今天几号?23?”
“??MAJIK乐队的音乐节演出就是今天?!”
许稔已经惊得不能说话了。
钟麓看着他傻乎乎的许学长暗笑了几声。他早就知道许稔一忙起来就天昏地暗什么也分不清。
许稔的手机壁纸就是MAJIK,这个乐队偏于小众,常人并不怎么听。钟麓恰巧单曲循环过几首,而许稔曾经骄傲地说他把MAJIK所有歌都轮了好几遍。喜爱程度至极,他记得清清楚楚。
杨栎的姐姐好巧不巧是这场音乐节主办人之一,他托关系搞来两张晚上MAJIK单独演唱会的近距离门票,一心就想带着许稔来。
“你,你,你有票?”许稔激动地都要结巴了,“我可以听他们live了吗?可以看他们演出了吗?可以近距离观赏主唱的美颜了吗啊啊啊——”
“可以,可以,可——不是,”钟麓终于反应过来,闷气着伸手如愿以偿掐了掐许稔的脸蛋,警告般开口。
“只准看我。”
然后是肆无忌惮无所顾忌的撒野喧闹。许稔站在人群里随音浪声起伏地鼓掌挥手,大声跟唱。像从不知疲倦的地球,一刻也不停围绕在太阳身边。吸取源源不断的力量,连带着眼睛都洒满星光。
直到音乐会结束也是如此。他勾着钟麓的手臂不停歇重复着他今晚有多高兴多不可思议,钟麓一直在身边柔软地“嗯嗯”应和着,没有一丝不耐烦或者无奈。直到许稔自己讲累了,末了才及时感叹了一句,“你今天怎么这么温柔啊。”
这句话明显大大提高了钟麓的满意值,“这就感动了?”
“待会儿可不要哭了才好。”
“接下来又是要去哪?”
钟麓走的依然不是回家那条路。他干脆拉着许稔在几近空无一人的街道上不知疲倦地狂奔起来,快要到街道末尾才猛地停住。
是一家精致又典雅的画室。许稔好奇地望向钟麓,刚想开口又被打断。
“嗯……”钟麓一阵深思熟虑,“我没带钥匙。”
“……”
“反正没人看见。”钟麓抬头看了看上方,“我们攀上去吧?”
“??你说什么??”许稔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画室上方比平常店铺多了些装潢,比如多出一角的沿梁,二楼还有个欧式风的小阳台,钟麓指指那儿,“我带了阳台的钥匙,没带大门……”
“?”
“大门平时老师会开,阳台我逃课的时候可以进嘛。”
“你怎么,”许稔无话可说,对祖国的明天无比担忧,“能不能花点心思在读书??”
“来吧。”钟麓摇了摇头,“你先上。”
“……我能不能拒绝?”
“是我考虑不周,忘了带钥匙我的错,”钟麓哄道,“我可刚请你去听了啊,就当赔我一次,我真有东西想给你看。”
“……拿你没办法。”
其实说实话,这二楼还挺好窜上去的。仗着旁边阁楼的依托和钟麓有力地臂膀在后面推送着,他一两步就登了上去。钟麓紧随其后,拿着钥匙一阵悉悉索索,门便“吱呀”一声终于,开了。
“学长请进。”
“到底想给我看什么?”
开了灯后他惊奇地望了一路画室长廊,两边简洁黑白墙壁各挂了许多不同绘画作品,或复杂或简洁,或浓重或艳丽。都是他不曾见过的。
“我在这里有一间独自的画室,”钟麓说着走到左手处拐角的第一间房,“这里。”
钟麓打开门后侧了侧身,让他先进。他没有开灯,只能凭借走廊些微虚弱的暗光勉强分辨前方。房间布置很简单,一旁长桌乱糟糟地放满没洗的画笔与颜料,墙上随意贴着几张成品图,角落里还摆着几个在他看来相差无几的人物雕像。
“想给你看这个,”钟麓走到房间正中一副盖着布的画板支架,手捏住一角,却又难得有点踌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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