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今天,”林执说着伸出了手,三人也相继走前,伸出右手叠放在他张开的手掌,眼里满是希冀的光。
“我宣布——‘破晓’乐队,正式成立!”
其实林执说的大半都对,乐队一共四个人,有一半儿都是闷葫芦,好在剩余的一半还是健谈活泼的性子。除了歌曲磨合练习,他们几乎花了足足两个月才慢慢熟起来。
许稔也在这两个月发现了许多不一般的小细节。比如吴简看起来大大咧咧却有一颗喜欢粉色的少女心,钢琴架子买粉色也就算了,边儿上还得摆个hellokitty的小陶瓷儿。比如林执一直没有女朋友的原因估计是别人都抱着吉他给女孩儿唱民谣情歌,他一天到晚拿着贝斯说什么也只唱摇滚,花前月下还跟女孩儿吼“我像风一样自由”
......
还比如,凭他小时候来的直觉,他总觉得那位叫陆琛的鼓手,好像整天都藏在架子鼓后,偷偷看他。
很奇怪的感觉,并且有点儿......不舒服。
他这么想不是没有原因的。他跟陆琛高二分班的时候恰巧分在了一个班,平时也不来往,只是在乐队组建之后才偶尔有聊那么几句。许稔喜静,平时冷着张脸,在班里也少与他人来往,玩儿乐队后的成绩却照样令那些兢兢业业了大半学期的人羡慕甚至,生妒。
他和陆琛熟起来也少不了这个原因。
那是上学期快结束的冬天。
榕中一位曾教授过他们那班的德高望重的老教师突发了疾病,身边又刚好没人照顾。全班自发集体捐款,在星期五上午收了齐,就放在班长那儿,等着最后一节英语听力考完后就跑去医院捐了去。
英语听力时候他们都没带书包,还是留在了教室。问题出在放学后。那粗手大脚的班长回的时候发现班门他忘了锁,条件反射查看了下书包,却发现包里捐款真不翼而飞,没有影踪了。
他吓得赶忙把班里人全扣下来,厉声盘问,“刚刚是谁拿了书包里的捐款?”
无人应声。
“那有谁回过教室!”
后座头晕晕乎乎的许稔一点一点,皱起了眉。
他早起就有点儿感冒,从第三节一下课就自己一个人去了医务室,听力也没来得及去。吃了药就回了班好好趴课桌趴到了下课。刚出了班门就被班长给紧急叫了回来。这上个问题问了“偷”,下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却是狠毒地把所有矛头都转向了他。
他是得罪了谁啊?
许稔绞尽脑汁着,却还是城实地把手举了起来,“我。”
所有人的目光一下聚焦,许稔顿时觉得自己变成了屠宰场里瑟瑟发抖的羊。
“看不出来啊,”班长还没发话,一旁的体委阴阳怪气开了口,“我们许同学爱好还真是多姿多彩......不仅喜欢抢人女朋友,还喜欢抢钱?”
“人看着是挺冷的,没想到还真这么不要脸呢?”
这话说完许稔倒是完全清醒了。
这体委人长得挺精神,倒是完全看不出来内里却是个货真价实的傻逼愤青。许稔没记错的话,体委女朋友是跟他表过白没错,可他一不认识二没搭理,抢女友一说自然是信口开河。至于抢钱——
“没证据的话,在我看来都是无稽之谈。”许稔眼皮都没抬一下,轻声道,“我是回了班没错,可我从没靠近班长的课桌。”
“不可能——”
许稔烦不胜烦,就想撇了头再躺一躺,却突然有个声音清清冷冷插进来,替他回了嘴。
“你说得这么笃定,莫非你又什么证据?”
是陆琛。许稔大感意外地抬起了头。
“凭,凭什么没有?”体委对这个突然插进嘴来的陆琛失了几分底气。毕竟好歹许稔只是个没什么背景的转校生,而陆琛背后好歹有他家公司支撑,是人都懂及时止损,多得罪并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证据?”陆琛说得不紧不慢,倒像是在逗小孩儿玩儿一样。
“你翻他书包嘛!”体委脸上隐约有丝兴奋,“他没来得及走,那钱的话肯定在他书包里啊。”
许稔突然有种预感,他被人下了一计。
他是午宿生,中午离开教室并不用带书包,刚刚一回来就趴,也确实没有再去翻碰。如果真有谁把那些钱款偷偷塞进了自己书包......那他绝对逃不了这背黑锅的命。
“真的?”陆琛边说边走向许稔,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那你可得看好了。”
许稔还没来得及给陆琛打个手势甩个眼神示意,他就已经走到许稔身旁,拿起书包就那么一拽。
然后侧脸,勾唇,缓缓露出一个只有许稔的角度才能看见的深意微笑。
“你看,”他的书包没有跟预料中一般塞得重重的,只是跟平时一样很容易就背起,陆琛还细心地打了开,证明里面只有几份常用资料和试卷。
“你刚刚,怎么说来着?”他抬眼瞧向体委。
“不可能!”体委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似的看向了许稔,“你一定是转移了!你是不是又藏哪儿了?”
“你什么意思?”陆琛笑了。
许稔印象中这是他第一次看见陆琛笑,笑声凉薄,还带了点儿令人生寒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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