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抹去我的泪,叹气:“你别哭啊,我们185天未见,就不能想一想我吗?”
我侧过头,难受的要死。
“好了,好了,不想我就罢了,你别叫。”他用商量的口气说,“我现在就放开你。”
好,我不叫,我再也不会对他说任何一个字。
秦淮给我穿好衣服,抽出纸巾,用桌子上温热的水擦我的脸,用纸巾揉我的鼻子。
我一动不动,任由他动作。他的操作很轻,目光温柔。
他把狼狈的我整理好,推开门,用领带蒙住我的眼睛,嘴唇贴着我的耳朵,轻声说话:“我和他们说,害怕就别看。”
他把我抱到沙发上,我扯下领带,爸妈在这里等着我,他们的脸色极为难看。
父亲在烟雾缭绕中沉默。
“你把他怎么了?”母亲焦急的问。
“他病了,”秦淮简短的说,“具体情况我们已经沟通过,我会带他去治疗,一切费用由我承担,直到把一个完好的小临还给你们。”
他们一起看着我,观察着我的脸,我颤抖的手,细瘦的身体,苍白的皮肤。似乎在确认我的病情。
秦淮继续煽风点火:“我会对他好,不离不弃的。”
“闭上你的臭嘴!”我气得口不择言,扬起拳头揍他的脸,“你才有病,秦淮,神经病!"
秦淮受住了我的拳,他的脸向后仰,鼻血流出来,
母亲捂住遏制嘴尖叫。
父亲扔下他的烟,作势扑过来。
“放开我,让我打他!”我大叫。
“没事,没事。”秦淮劝慰道,轻而易举用手掌包住我的拳头,把我的手背在身后,并轻声说,“别生气,会好的,会好的,别激动。”
他转头对我尴尬的父母说,“他有时候就这样,伯父伯母,你们也看到了,让他独处我不大放心。”
垃圾秦淮,闭嘴!我怎么还没死掉?我怎么还没被气死!
父亲看着我掉眼泪的脸,有些不忍直视的移开,随后说:“临临,你也别大喊大叫的了,这事要是在家里闹得难看,谁也得不到好处。况且,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了。”
母亲点头,她对着秦淮流血的鼻子,有些不知所措。
什么办法啊?我有手有脚,有自己的独立意识,为什么要被秦淮掌控。
“那就拜托你了。”我妈也说。
“放心吧。”秦淮抱紧我,也顾不上尴尬,便说,“小临是我的全部。”
第37章
父母很放心的把我交给秦淮,他们还在楼下寒暄,我却已经远远的走开。
我发现自己错了,故乡哪里是什么开心地,一次又一次,我在这里伤透了心,我一直在逃避这里,只有在万般无奈时才会寄予它带给我虚幻的温度。
太阳隐藏在云层中,天气阴沉沉的,一如我绝望的心。我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秦淮始终与我保持一定的距离。
我走过大街小巷,在记忆里寻找它们的影子。天愈发阴沉,云逐渐铺满天空,惹人窒息。
这世间哪还有什么趣味,不过是走走停停,然后又回到原点。
很久以后竟然有雨丝落下,细雨斜风,一派柔和的景象。雨扑在我脸上,痒痒的,我想微笑,却无法扬起嘴角。
秦淮追上来,用外衣裹住我的身体,轻声问我想吃什么。
他的声音很美,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愿意为这个摒弃一切,只与声音长相厮守,但秦淮终究是秦淮,他伤透我的心,却当做这一切没有发生。
我没有回答,只有肚子在不争气的嚎叫,他把我推进一家路边小店,由于还未到中午,又逢下雨,这里的客人很少。
小笼包的花样很少,秦淮只得点了四屉肉包,外加小菜豆浆。
秦淮大概是做惯了C城的尊贵公子,受不得市井间小笼包的诱惑,我还在对付第三个包子的时候他已经对付完自己那份。
小城的生活使我变得挑食,我的花销主要在租房子和吃鱼上。小浅曾说我很好养,只需要少量的青菜和一条鱼就能渡过整个冬天,我对着难闻的肉馅皱眉,这副神态落尽秦淮的眼睛。
“你可以只吃包子皮,快吃,我们还要赶去高铁站。”
我恕难从命,只能挑剔地一小口一小口吞掉,还时不时地看秦淮的脸。
起初他还在监视我,不过五分钟,秦淮竟然呼吸沉稳,独自陷入了梦乡。
他的脸埋进手臂里正对着,油腻腻的桌子。秦淮素来是爱洁的人,眼下却遭遇了这样的境况,真是可笑。
我放下包子,去轻轻拉他的头发,他睡的很沉,并没有醒来。
我应该一走了之,从小镇出发,去往我想去到的天涯海角,这是个绝好的机会,但我并没有付诸行动,因为我不确定秦淮会不会再一次找到我,去骚扰我的父母,我的朋友,编排我的坏话。
我决定留下来,一个人生活也不是十全十美,独处的时候,无边的孤寂会将我吞没,以前我还有一只昼伏夜出的猫,现在我一无所有。
我百无聊赖的盯着秦淮,看他睡了很久,来来往往的食客,老板的吆喝,桌椅的摩擦都不能唤醒他。
秦淮醒来的时候火车刚刚离开,手机的脑铃声在绝望地尖叫,我幸灾乐祸。
他那么狼狈,睁开红通通的眼睛,蓬头垢面,西装满是褶皱,还有一股难闻的包子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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