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子里还剩了一个,看着孤零零的,唐逑觉得不能浪费粮食,便让秦弋吃了它。
秦弋却说:“你吃吧,你才吃了那么点,一会出门走走你就要喊饿了。”
唐逑喝了几口牛奶,嘴唇边缘沾了奶渍,闻言连连摇头:“太饱了,喝奶都喝饱了。”
秦弋便拿起剩下的那个馒头,用手掰了一块,直接塞到他嘴里:“好了好了,那我们一人吃一点。”
唐逑没有办法,秦弋喂过来的他都只能吃进去,到最后那个馒头几乎都是他吃掉的,实在太小了,秦弋掰两下就没有了。
出门前他们俩还把屋子里去年贴的春贴都撕下来,下楼后顺手丢进垃圾站。
如唐逑所预测的,今天果然是个好天气,太阳很大,也没有什么风,走在太阳底下暖洋洋的。
秦弋没有车,两人只好走到外面路口打的,秦弋跟唐逑坐在后面,在司机师傅的眼皮底下玩彼此的手指。
大市场今天人特别多,没有买年货的都趁着今天最后一天来大采购,大车小车堵在路口那里,唐逑这会就庆幸他们俩是走路进去的,一手拉着秦弋,一边轻车熟路地往专门卖对联的区域去。
唐逑在卖东西这方面很有主见,他们俩路过很多卖春联的摊位,唐逑都没有停下来,目不斜视地拉着秦弋一直往前走,秦弋由着他,不发表意见。
最后唐逑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店铺面前停下,跟其他摊位挂的五花八门的春联不一样,这个铺位清一色的红黑颜色,对联挂在竹竿上,上面的字苍劲有力,几乎要渗透那张红纸。
还能闻到淡淡的墨香味。
这个铺位地方不大,唐逑只好放下秦弋的手,独自挤进去,秦弋也只好跟上他。
到了里面,墨汁的味道越浓,即使是大白天,里面还开着白炽灯,桌子上面铺了一张红纸,两端用镇纸压住,走近一看,是一幅对联,上面的字迹还没有干透。
唐逑进去后见没人,就喊道:“爷爷,我来买对联啦。”
闻言,从后屋出来一位白发朱颜的老人,他还拿着一条毛巾在擦手,见到唐逑,像见到老朋友一样,招呼道:“后生仔,又来买对联啊?”
唐逑走过去看那些刚写好挂上去的对联,由衷赞道:“爷爷您今年的字还是一如既往地好。”
听到后生仔夸自己,老人还是很受用的,他哈哈笑道:“老头也只能卖弄一下笔墨了,看看吧,喜欢哪一幅我就给你拿下来。”
唐逑看了一圈,觉得每一幅都有每一幅的美好蕴意,一时选不出来要哪个比较好,他又走到秦弋旁边,拉了拉他的衣袖,仰着脖子问他:“秦哥你觉得哪一幅比较好啊?”
秦弋大学学的商科,肚子里也没有多少墨水,以往买贴在自己家里的对联都是看着顺眼就买了,还真没考虑过哪一个比较好。
老人见到店里站了个罕见的高大男人,不由得多问一句:“后生仔啊,今年不是你一个人来买年货啦?”
唐逑听后心里一跳,看着秦弋的脸,见他神色如常,就不知道该怎么回复老人,才不会让秦弋感到生气或者失望。
经过昨晚秦弋的告白,两人现在的关系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单纯,唐逑虽然还没有机会说出口,但已经默认接受秦弋的喜欢,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是情侣的关系了。
但欢喜之余,也不得不考虑两人的情况,男男恋爱在当今社会还是离经叛道的事情,贸然挑明可能会给彼此生活带来困扰,更何况老人年纪大了,思想可能没有那么开明,万一说出来了尴尬,也不好收场。
秦弋看出唐逑的窘迫,在老人看不见的地方捏了捏他的手,笑着应道:“我是他的远亲,今年在这边过年,就跟他出来购置年货。”
唐逑迟钝了一会儿,才附和地点点头。
老人笑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今年后生仔就不用自己搬那么多东西了。”
最后唐逑选定一副带着“桃”“竹”的对联,又在店里选了些剪纸和春贴,装了一大个袋子。
跟老人告别后,秦弋从唐逑手里接过袋子,想起老人刚才说的话,他握着唐逑的手,问道:“以前过年都是你自己出来购置年货的吗?”
唐逑满不在乎地应他:“因为我姐工作忙啊,我放寒假了嘛,而且自己出来买东西也很有趣,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我爸跟我说,过年用的对联不用太花俏,越是花俏,越是容易褪色变旧脱落,红纸黑墨写出来的虽然平平淡淡,但那才是真材实料,经得起考验,而且看着大方大气。像刚才那个老爷爷,他们家的对联都是他自己写的。我第一次自己来买对联就是按照我爸的说法来选,然后就看到老爷爷在店里临摹,听说他以前还是个书法家呢,我一直都是去他那里买,久而久之就熟起来了,他还给我打折。”
秦弋听了,勾起嘴角,在他虎口捏了捏,笑着说:“可以啊球球,很厉害了。”
唐逑听到秦弋夸他,不好意思地抬手抓了抓后脑勺,一个劲地傻笑。
路过烟花店,秦弋问他要不要买一些来放,唐逑看着一根根一捆捆一盒盒的烟花爆/竹,有些心动,毕竟也是个天性爱玩爱刺激的男孩子,可惜他们小区禁烟火。
52书库推荐浏览: 祭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