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秦弋见他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才把他哄进卧室睡觉,唐逑眯着眼睛, 看起来随时都要倒下睡着。秦弋怕他磕着碰着,干脆将他打横抱起, 一路抱进卧室,放到床上。
身体碰到床的一瞬间,唐逑就放松了下来, 自觉地掀开被子钻进去, 还不忘把外面的位置留出来给秦弋睡觉。
秦弋见他闭着眼睛一个劲往里面挪,担心他看不见,撞到墙上——唐逑卧室里的床是贴着墙放置的, 只好也一条腿跪到床上, 护着他的额头,给他盖好被子,隔着被子拍拍他的背, 哄他睡着。
床上的被子够厚,没一会儿就被唐逑睡得暖起来,秦弋看他睡着了,才抬脚出去,收拾了一下茶几上没吃完的水果零食, 把门窗电器这些关上,洗过手和脸才进卧室。
唐逑已经睡得很沉了,秦弋从他的大衣里抽出一个烫金的红包,压到唐逑的枕头底下。
放红包的动静惊扰到了唐逑,他感觉到身边有熟悉的人,于是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面对秦弋,两只手往前面摸索着,抓到秦弋的睡衣一角才安心下来。
唐逑这样依恋自己的样子实在让人心软得不行,让秦弋想起大毛小时候。大毛刚带回家时还是只没断奶的小奶狗,又小又软的一只,可怜兮兮的,去到哪跟到哪,见不到人就嗷呜嗷呜地叫唤,非要扯着自己的裤脚才安静下来,而自己对它也有足够的耐心和爱心。秦弋甚至觉得养大毛是一个很正确的决定,有了照顾大毛的经验,才让他无师自通地对唐逑好,甚至想对他更好。
秦弋摸了摸唐逑的脸,又低头下去亲了一下,才在他身边躺下,将他搂在怀里。
第二天唐逑也是被外面噼里啪啦响个不停的鞭炮声吵醒的,他下意识往被子里钻,将自己耳朵捂住,标准的赖床反应。
不过他很快就察觉到不对劲,不管他怎么钻,好像都没有碰到秦弋的身体,他伸长了手往外面摸,一直摸到床沿,都没摸到秦弋。
昨晚的记忆回笼,唐逑被吓得醒了过来,一看身边果然没有人,被窝也是凉的,他感觉自己的心都跟着凉了——难道前天跟昨天发生的事情都是他在做梦,秦弋其实根本没有来找他?
唐逑甩了甩睡得昏昏沉沉的脑袋,为了证实这一切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他一把掀开被子,连棉拖都来不及穿上,就光着脚噔噔噔地往外跑。
客厅里很干净,完全没有昨晚留下的痕迹,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唐逑的动作突然缓慢下来,失落地张了张嘴巴,干涩地喊道:“秦哥?”
自己的声音在空无一人的客厅里响起,有种空灵的感觉,唐逑更加慌了,手足无措地往厨房那边跑去,说不定秦弋就在里面呢?
“秦哥!秦哥——”他紧张起来,声音也渐渐放大,光着脚跑到了厨房门口。
秦弋原本正站在煤气灶前煮东西,听到唐逑惊慌失措地喊他,连忙把火关小一点,准备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结果两人在厨房门口撞了个满怀,秦弋干净把他抱住,关切地问道:“怎么了球球,做噩梦了吗?”
唐逑下意识抓住他的衣角,刚从温暖的被窝出来的身体受凉之后连连打颤,可能也有后怕的因素在里面。
秦弋见他抖得厉害,低头一看,只见他光着脚,厨房门口不可避免有点脏,有些地方还有水,秦弋怕他脚底被冻到,只好弯腰将他整个竖着抱起。
想起来灶上还煮着饺子,秦弋也顾不上饺子熟没熟,放在锅里会不会糊掉了,他打算先把火关了,带唐逑回卧室擦干净脚,穿好衣服再说。
不过他两手都抽不出空,他一手托着唐逑的屁股,一手还得扶着他的腰,以免掉下去,唐逑这会儿看起来还有点懵,整个人软趴趴地靠在他怀里,一个劲地发抖。
秦弋以为他是做了天大的噩梦,以至于吓成这样,他安抚地拍了拍唐逑的背,哄道:“好了球球,没事了,你抱住我的脖子,我得把煤气关了,才能陪你回卧室。”
唐逑这下有了点反应,抬起手臂环住秦弋的脖子,秦弋抽出一只手迅速关了煤气,才抱着他回到卧室。
把唐逑放到床边坐好,秦弋拿起他的外套给他披上,又拿擦脚用的小毛巾蹲在地上给他把脚擦干净。
唐逑的脚原本是白白嫩嫩的,包裹在袜子里常年不见天日,看着十分白净,脚指头也圆圆润润的,但天冷之后就很容易受冻,经常都被冻得发紫,这不,他才光着脚走了一会儿,脚掌都被冻得有点紫了。
秦弋给他擦干净脚,见实在太冰了,便用两只手将他双脚裹起来,嘴巴靠近一点,对着他的脚掌呵了两口气,然后用手不停地搓着揉着,让脚上的血液加快流动。
唐逑被他揉得痒了,后知后觉要把脚缩回去,见秦弋抱着他的脚,也十分难堪,他的脚那么脏,怎么能让秦弋碰到呢?
秦弋察觉到他的动作,手上又用力了一点,握住他的脚不让他抽走。
唐逑难为情地喊了他一声:“秦哥,不要揉了,我刚才踩了地板,很脏的。”
秦弋抬头看着他说道:“揉一揉才会暖起来,你看都冻成什么样了,知道脏你还不穿鞋,嗯?做了什么噩梦让你吓成这样?”
唐逑小声应道:“我睡醒的时候没看到你,以为这两天发生的事情都是我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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