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沈以诚看着沙发上的人喊了句,径直走到了饮水机旁,倒了杯水咕噜咕噜三两下就喝完了。
阿姨从厨房里端着牛奶走了出来,沈以诚走到旁边,笑着开口道,“阿姨,我来吧。”
阿姨刚要把奶递给他的时候,“不可以!”刘辛的一声怒喝让两人一时间都愣住了,同时回头看向了她,两人都被吓到了。
刘辛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她捏紧了拳头,眼睛不停地眨着,断断续续说道,“我,我有点和你说,阿姨,你,你送上去吧。”
两人眼神对视了一下,阿姨转身上了楼,沈以诚则乖顺地走回到刘辛旁边,“妈,怎么了?”
“我跟于老师联系过了,你这周末开始,每周日晚上都去他家补语文。”
“什么?!”
每周本就只有周日一天休息时间,周日早上要去补数学物理,隔周的下午还有化学生物,现在再加上一个晚上,那相当于根本没假期可言了。而且虽说他成绩不好,但好歹语文还是比较看得过去的,沈以诚怎么也想不通刘辛为什么突然要他去补语文,这完全没有必要。
“让你去你就去,别废话,也别想给我跑。”刘辛语气和往常完全不一样,不带商量也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一反常态。
他看着刘辛不断揉着眉心,脸色不太好,心事重重的样子,反抗的话刚到嘴边就咽下去了,担忧地开口,“妈,没事吗?”
“我没事,你上去早点休息。”刘辛站起了身,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又回头问,“什么时候期末考?”
“大概是1月26号。”
刘辛闭了闭眼,深吸了口气,说了声,“好。”然后又交代到,“等会早点睡觉,不要打打闹闹。”说的时候看了眼于卓一房间方向。
沈以诚哦了一声算是答应,他挠了挠头想,该不会又和我爸吵架了吧。
接下来时间里,沈以诚要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去学习的路上,以前晚自习后回家还能打把游戏,现在连洗澡力气都没有更别说玩游戏了。好几次早上更是起不来,于卓一等不及他只能先走,周末的时候于卓一又是回老宅,于是两人一天有时候都碰不上一次面。
沈以诚开始期末考的那一天,于卓一开始放寒假了。
考试的到来沈以诚并没有感到太多的紧张,更多的是一种兴奋,只要跨过这一关,那这地狱般的日子就算告一段落了。
临近年关,城市里大多数人都回老家过年了,一下子人去楼空,显得十分冷清。沈海磷要在大年三十那天才能回家,沈以诚原本计划好一放假就回老宅,没想到的是刘辛已一早为他安排好了补课,一直上到了年二十九。
终于下了今年的最后一堂课,沈以诚立马飞奔回了老宅。
天气很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于卓一戴着顶帽子和爷爷在修剪院子里的花草。
沈以诚从阳台透过玻璃门看着于卓一的身影,他时不时回头和爷爷说一两句话,轻手轻脚地在爷爷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剪着枝叶,像是怕弄疼了它,抿嘴笑起来的时候比阳光还要明亮,沈以诚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他了。
“干什么呢?”
“回来了。”爷爷回头看见一个来月没见到的孙子,脸上满是喜悦。
“想我了吧。”
“臭小子,期末考试怎么样了?”
“怎么一回来就问成绩,”沈以诚故作不悦,眼睛一转转移了话题,“奶奶叫你了。”
“有吗?”爷爷有些怀疑,转头看向于卓一,询问他有没有听到,于卓一也摇了摇头。
“有有有,您在外面没听到。”沈以诚搭着人的肩膀,半推半就地把人带进了阳台门,伸手接过他的剪子,“剩下的我来我来,您进去吧。”
“你可别给我剪坏了啊!”
“知道知道。”
沈以诚转身又走到于卓一身边,于卓一表情认真地修剪着多余的枝叶,完全无视了他。
“喂。”沈以诚不爽地捅了一下身边的人。
“干嘛?”于卓一连头都不抬地回了句。
沈以诚更生气了,自己好容易考完试补完习,总算能放会假喘口气,立马就跑来见他,不领情就算了,还这副态度。也不说话了,阴郁着表情,故意似地用手拍打着刚刚修剪过的灌木丛。
“嘶。”沈以诚皱着眉头看着手指头被树枝划开的一道小口,开始渗出血了。
于卓一放下手里的工具,忙过来问了句,“怎么了?”
只见人赌气地转过了身,跟闹别扭的小姑娘似,于卓一憋着笑走到人面前,用力拽过人的手,看了眼,“就是个小口子,没事。”
沈以诚一听就要跳脚,把手指怼到人眼前,“这,这是小口子吗??出了血了都!你划一个试试!”
“我又不蠢。”
“于卓一!”
“干嘛,等会涂下药不就好了。”
“哼。”沈以诚又伸出手指,傲娇地半威胁半命令到,“给我吹吹!”
于卓一白了他一眼,拍开了眼前的手。
这一拍不得了让人又嚎了起来,于卓一实在受不了,只能抓住那人的手指轻轻吹了几下,“这下好了吧?”
“还没。”
于卓一又低下头吹了两下,抬眼问,“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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