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我与谭宇哲易地而处,情况定会大有不同了吧。
很多暗恋或单恋者总会拿“我爱你,与你无关”来解释自己的执拗与深情,而这又谈何容易?
我每次看着近在身旁的久倏然,总觉得他还是离我好远。
我一直清楚久倏然对我们这段关系的定义,情人嘛,合则各取所需,不合则一拍两散,没有什么明确的束缚,最安全的关系。
本该是我最喜欢的交往模式,却是我自己不再满足。
我现在还能记得刚相识时的久倏然多么拒人万里。
我知道他们俩的事儿后,为久倏然抱不平,去托人整了谭宇哲一把,喜滋滋地看着那家伙吃瘪,然后炫耀着去找久倏然显摆。那时候久倏然看着我的表情,是明晃晃的厌恶与鄙夷,现在想起来我都感觉难受的紧。
当然,我那时的确是个自作自受的傻逼,那家公司再怎么说也算是久倏然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就跟他亲儿子似的,我还去整他儿子,可不得招人厌么?
我于是不再瞎搞事,改走温情路线。千方百计地弄清久倏然的各种喜好,见缝插针地找借口拖人出来约饭送礼,当然,约出来的概率不足十分之一。
我在那段时间学会了不少新技能,什么下厨啊、按摩啊、织毛衣啊、种花啊、撬锁啊等等等等。
现在想想也挺可笑,估计在久倏然眼里我就是个跳来蹦去的小孩儿做派吧。
直到我们酒后乱性。
估计是可怜我第二天苦哈哈的样子,亦或是终于挨不住我更上一层楼的死缠烂打,久倏然终于答应我做py。
后来久倏然也渐渐默许我偶尔的过界,并开始时不时主动亲近我。
我知道他开始有点喜欢我了,尽管只有那么一点,可能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我也总算还是看到了希望。
可是当我的节奏被打乱,我瞬间便阵脚全乱。
人很多时候总爱自寻烦恼、自己找虐。明明干点别的或者想些愉悦的事就可以让自己轻松些,却还是一味卯足劲儿地想着那些不如意的。
我现在脑子里就开始不断闪着久倏然和谭宇哲两人过往的恩爱事迹。
谭宇哲与我这等游手好闲的富n代不同,他有才、也有野心。我还记得爷爷曾经偶尔提到过他,夸他后生可畏。尽管不想承认,可是能得那老头这样一句夸的人委实不多。
后来谭宇哲也凭实力证明了他的才干。
而久倏然出生书香世家,自小的理想便是教书育人,却能为了谭宇哲放下教师事业,隐于幕后,与他一同在商场拼搏数年,为他挣得一个好前程。
人人都道他二人佳偶天成、天作之合。
可谭宇哲却在不久后与唐家千金订婚。
久倏然也离开了他们共同打拼创立的公司,回到学校教书。
我初次见久倏然,便是在他们刚闹崩的时候。
呵,说谭宇哲渣,其实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
乘虚而入,自作多情。
我也并不能给久倏然带来快乐,不过是他心善,陪我玩罢了。
我利用他的心软赖在他身边,他任由我靠近,却紧紧地封闭自己、困而不出。
久倏然啊……太过专情。
在床上躺着这么些时候,身子竟还没能回暖,我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伤口都疼麻木了,不知道又裂成了啥样。
翻身下床,我摸索着开了灯,慢腾腾去卫生间随便洗漱了一番,挑了一套画风清奇的衣服换上,也勉强把自己收拾出了一个人样。
我望着镜子,勾起嘴角笑笑,还是风流俊逸帅炸天!
我要去找找乐子了。
一野酒吧是我们这顶有名的gay吧,也是我最常去的地儿之一,我跟他们老板贼熟。当然,不是上过床的那种熟。
这个点,酒吧正是热闹的时候。
一脚踏进门,就感觉换了个时空。音乐震天响,大厅舞池里正上演着群魔乱舞,形形色色的人聚在一块疯狂摇摆舞动,释放着自我,不管不顾。
我的神经很快跟着放松下来,眼角一瞥,瞄见了吧台里杵着手肘调酒的男人,那人显然也看见了我。
我调整了下表情,笑着走向吧台,直接拿过他手上调着的酒水:“野哥,好久不见!”味道意外的偏甜。
野哥就是一野的老板。
“我可没想见你,苏少爷。”野哥任由我拿走杯子,又换了个继续调。
我噗嗤笑了,野哥平时明明挺严肃一人,今儿倒是挖苦上我了:“别啊,我可想见野哥你了,想得饭都没吃就跑过来了。”
野哥闻言朝我望来,一栗子敲我头上:“真没吃?”
这人看着冷酷,其实心软的很,我又想起了某人,刚好起来的心情不由得又低落下去:“吃了吃了,您可千万别让我又让我蹲酒吧里吃炒饭。”
野哥显然是想起了我的囧事,不道德地笑出了声。
安静片刻,我喝完了杯中酒,忍不住吐槽:“哥,你调的这酒也太不符合人设了吧?”
“嗯?”
我咂吧咂吧嘴:“忒齁了。”
然后我就看见了惊悚的一幕:野哥无声地微笑了起来,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眼角眉梢俱是甜蜜。
我呆愣片刻,随即脸色阴沉,站起身挥着胳膊给了他一拳,丝毫没收力,野哥头都被我打得一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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