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了,”我妈说,“那时候就能被骗得花钱买山寨也是一种本事。”
所以她就坐上风凰牌自行车的后座跟我爸走了。
互联网上说如果你能找到词来夸人就还有救,但是如果你觉得那个人可爱就完了,已经爱得不可自拔了。
而那个在我面前低着头数米的于辰安,我觉得又**又有点可爱。
我甚至想跟于辰安说,让他晚一点说他的秘密,不管他要做什么天大的恶事。我们还可以多相处一些时间。我不喜欢想未来,未来还是晚一点再来扫我的兴吧。
但于辰安的伤口实在不深,好得很快,他没几天就要去拍戏了。看他收拾着不多的行李,我说:“我送你过去。”
于辰安一愣,开始推脱:“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你可别了,”我对他的认路能力实在不信任,“那个影视城没有直达的,打车人家都不一定乐意返空程,要是自己转车去,我怕你走到半路就失踪了。”
我继续给自己找理由:“再说了,我是给钱的人,去看看怎么了,这是工作需要。”
我知道于辰安说不出反驳的话来,心安理得拉着他走了。
跟于辰安在车上度过很多时间的好处是,他可以充分了解我的脾气最坏的程度在哪里。
比如和司机摇窗对骂,在车里自言自语地骂突然横穿马路的行人,走错路的时候又开始骂自己,于辰安开始还劝劝我,后来发现没必要,我骂完了事,并没有多大的真实愤怒情绪在,没几分钟就吹起口哨来。
“想什么呢?”我问于辰安。
“这次回去我要再考一次科一,”于辰安说,“把驾照拿到就可以自己开车了。你就不用生气了。”
我说:“在旁边看你开车我可能更要气死。”
他惭愧起来:“那我练好一点再开给你看。”
不知道我们还能不能耗到那个时候。
“我以前会觉得我想要一个爸爸,”于辰安说,“现在我想有个哥哥,像你这样的。”
“天可怜见,”我说,“我小时候也天天想要有个弟弟,经常问我爸怎么还不搞个野种出来瓜分家产,别老是抓着我说只有我一个儿子了,他缺儿子又不是我的错。当他儿子有什么好,上学的时候提前放假回家,一开门就看到他在跟野模上床,眼睛都快瞎了。”
“只有你一个儿子?”于辰安听到了什么,又重复了一遍。
“是啊。”路上窜出来一条狗,我一个急刹车,又火冒三丈,和狗对骂了一会儿。
看于辰安的脸色,还以为他吓到了,问问又没啥事,我继续开车:“不过你还是别当我弟弟了,多不合适。”
“为什么?”他的问题越来越奇怪。
“我可不是个好哥哥。”我说。
我觉得这个导演真是和于辰安虐恋情深,拍于辰安的戏份没多久,又把他大骂了一顿,骂得仿佛一个永远在路上和人吵架的司机。
当然他的脾气坏我也领教了一番,不止于辰安,其他的演员被他批斗得也不少。灯光、道具也不遑多让,导演仿佛一个剧组恶霸,横行霸道鱼肉乡里。要求还很严,哪里不对就要重拍,对了也要重拍,说再找找别的感觉。我一边看着一边担心这钱能赚回来吗,想起这回事,我又把宋峥同志流传基圈的床照拿出来看,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越看越恶心,没翻几张就删了。过了几分钟,想想不能留下一丝痕迹,又点开“已删除”的文件夹,再删了一遍。
我跟宋峥说:“靠,最近看到你有点倒胃口,要不然你辞职吧。”
宋峥:“???”
宋峥说:“棠棠,老子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真是不友善开不起玩笑,我撇撇嘴放下手机,导演又在骂人了。这次不知道发了什么大火,整个片场鸦雀无声。
“至于这样吗?”我没忍住,“本来拍个电影就不容易,还整天把气氛搞得这么坏,再这么拍下去这电影没救了。”
火药桶瞬间被我点燃,导演的矛头冲着我来了:“我看你晃悠几天了,你谁啊在这指手画脚。哪个小演员带来的金主吧,真他妈给你脸了,我想起来了,是那个……”
在导演把于辰安的名字说出来之前,我迫不得已只好用抹布砸了他的脸。
果然暴躁的人就没有顺毛捋这回事,只能以暴制暴。一番折腾以后,导演和我在饭桌上吃饭了。
我相信被人拉着说明我是投资商这件事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一定是我的诚心劝说打动了导演。
导演喝了几盅酒,态度也好了不少,还开始跟我述说他拍电影有多不容易,我劝他:“老哥,我知道你心里憋着股气,想搞出名堂来,哥们儿明白,但是这样不行你知道吗?我以前也这么暴脾气,没用,这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事,大家都高兴了才能把事情做好嘛。”
他被感动了一把,但又有点喝蒙了:“我一定尽力给你那个包养的演员加戏,他叫什么来着?”
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于辰安的名字,还是继续抹布甩脸告诉他我谁都没包养。
第11章
导演最终也还是没有给于辰安加戏。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第二天清醒过来的导演,依旧看天看地看空气都不爽,只是委屈着自己不发作而已。我不知道于辰安会不会是个好演员,但他大概是个好员工,怎么说他的不足都不会生气,虽然我怀疑他可能只是听不懂。
52书库推荐浏览: 反舌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