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别说话了,”我摸了摸于辰安的额头,烧得还真有些厉害,踩下油门加速,“好好的,提这些干什么。”
“也是,”我爸坐起来,看着昏睡过去的于辰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我开着车,想想还是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我暂时……还没那心思。”
这些天我的事情有点多,先是和那个用我的车乱搞的**分手,然后我妈去世,古代守丧还三年呢,哪有这么快就找新欢的。
我爸不置可否。他总不能说他就是例外,永远有那心思,永远都欠着巨额风流债。
车开到家门口,我停好车,把于辰安拖出来,我爸过来搭了把手。
“什么东西掉了?”于辰安的外套里有个玩意儿掉了出来,我爸弯腰捡起来。
我一看,安全套,还贴着我家酒店的标签。
我爸回头看我,笑得很不正经:“哦,不是男朋友,是炮友。”
我不知道我怎么这么倒霉催,于辰安可真是够勤俭节约的,别人顶多拿走酒店的一次性洗漱用品,他连安全套都不放过。这家伙现在还发着高烧,又靠着我蹭来蹭去,还喊着口渴。
我爸还在说:“你小子挺行的啊,都搞得发烧了。”
我觉得我真是惨,好处没拿锅先背了,那是他自己冲了凉水澡还蹲在窗台吹冷风!今天要不是你儿子,你出来就要去处理新闻了。
我把于辰安半拖半抱地送进家里,进门就叫管家老耿:“耿叔,你把他扔床上躺着,再给他找点药。”
“对,消炎药,还有抹伤口的,都拿过去。”我爸说。
“给他拿感冒冲剂。”我说,“他能有什么伤口。”
我怕老耿听我爸的,万一拿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己干脆去找了药,烧了水给端过去。回来的时候我爸已经坐着开始和老耿聊起来了:“对,小棠的新男朋友,今天一早就带着来见我了。他们年轻人身体好,折腾得都发烧了,小棠还半路想让他下车,哪有这样的,我看那小孩可怜兮兮的样子,真是我见犹怜。”
我听着我爸乱用成语,不知道他在怜什么。如果于辰安是个女的,我就应该打包送给我爸让他好好去怜。
“耿叔,”我把杯子递过去,“药。”
我爸不耐烦地挥手赶我走:“自己端过去,你没手啊。跟你耿叔聊天呢,别打岔。”
行,我上了楼,转了一圈客房,没见着于辰安。刚想问老耿把他扔哪儿了,忽然想起什么,推开了我自己的房门。
于辰安躺在我的床上,睡得很舒服。
我拍了拍他的脸:“起来喝药。”
他倒是听话,被我叫醒,有了一点意识就慢慢爬起来喝药,但生了病更有点迟钝,看起来呆头呆脑的,更有点想欺负他。
“喂,”我说,“喝了药你就走吧。”
他果然睁大眼睛看我,又不知道反驳,唯一做出的行动就是喝药的速度明显放缓了,跟喝毒药似的,一分钟一毫升。
我刚想再说点什么,手机响了,是赵嘉。
“哥们儿,”赵嘉说,“我这效率够高吧,渠道够广吧,你才给我把他的护照发过来没多久,这就给你查到了!”
“你能直接说吗?”我打断他的自我吹捧。
“没看出什么名堂来,”赵嘉说,“跟他妈妈一起移民英国的,生父是……我不会念,是泰国人。”
我愣住了,看向还在喝药的于辰安,他的皮肤白得几乎透明,实在让我怀疑赵嘉是不是看错了。于辰安也看着我,很疑惑的样子,他的头发刚才睡得有些乱了,碎发散乱在额前,病恹恹的样子也好看。
“萨瓦迪卡?”我说。
“啊?”于辰安没反应过来。
泰国友人不太配合,我继续跟赵嘉说话:“还有其他的吗?”
“你早上才让我查的!”赵嘉说,“哪有那么快,催命啊。”
“就找到这点也好意思打电话过来,”我正说着,看到于辰安还没有喝完,把手机放下,跟他说,“再不喝完就冷了,快点喝,不赶你走。”
“你当着他的面查他?”赵嘉说,“够刺激啊。不过你都说了他居心叵测了,还留着干什么,离他远点不就行了。你看你那些前男友不也断得挺干净的,哪个求复合的没吃了你的闭门羹,全来找我哭诉你残酷冷血无情无义。”
我当然是想离他远点的,只是……
于辰安把药喝完了,喝得太急,最后一口还被呛到了,咳嗽个不停。我给于辰安递纸,他接过去,我又看到他的眼睛,实在看不出混的到底是哪国血,眼睛里没什么内容,知识或是岁月沉淀的内涵是一点没有,只有最肤浅的漂亮。漂亮得会让我想,这种人能有什么歹意,别是我想太多了吧。
“我色令智昏。”我说完,挂掉了赵嘉的电话。
于辰安放下杯子,可能是怕我又变卦让他滚,立马又缩进被子里,只留下眼睛盯着我。他的眼睛发红,像兔子似的。
我想,饿了,想吃麻辣兔头。
我爸以前总说我不像他,从性取向到谈恋爱的方式,我以前也认同,但现在我觉得我可能真的是我爸亲生的儿子,怎么偏偏就同样吃这一套。
“你爸爸对你好吗?”于辰安突然问。
这问题可就有点难回答了,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想要什么答案:“凑合着过吧,反正他挺有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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