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月轮星。”陈天珩终于招架不住,率先做出让步。他叹了口气,蹲下身,把黎向皖的毛绒拖鞋拿过来,轻握着他脚踝,一只只地给他穿在脚上,低着头道:“等回到月轮星,我就不让周筑时刻跟着你了,但是没有他的时候,你得呆在我眼皮子底下,让我确保你是安全的,怎么样?”
这个回答简直让黎向皖喜出望外,他瞪大眼睛,根本没想到陈天珩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迫不及待地问:“真的吗?”
“真的。”反正回去之后就不会有那么多梁鸿的人在了,他不必遮掩太多。陈天珩被黎向皖的雀跃感染,也微微翘了下唇角。他站起身,伸出手,黎向皖将手放在他掌心,借力起来,“先去吃饭吧,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你有什么话,如果不介意都可以和我说。”
陈天珩方才摸到他脚腕也是凉的,便从衣帽架上拿过一件自己的外套,给黎向皖披在肩膀上,“天冷了,你生病刚好,一定注意别冻着了。”
黎向皖点点头,陈天珩抬手给他压了下后脑翘起的一撮头发,手掌蹭到他后颈,触感是想象中一般的细腻。
黎向皖回头朝他一笑,那乖巧的笑容像一剂魔药,让他呼吸急促,心跳加速。黎向皖挺着肚子,披着自己的外套,就像是属于他的人一样。
就这样吧。他盯着面前黎向皖略显单薄的身影,攥紧了拳头。
大哥已经死了,总得有人来照顾皖皖的,不是吗?
第19章
十一月三日。
前往月轮星的飞船上,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黎向皖敲响了陈天珩舱室的门。
他们住的是一等商务舱,单间,路上需要花费两天的时间,黎向皖实在无聊,想到到了月轮星之后就能开始新的生活了,连书也看不下去,只想着和陈天珩待在一起。
陈天珩正在午睡,刚迷糊着要睡着,听到敲门的动静眉头一皱,醒来了,又想到这个点过来找他的就只会有黎向皖一人,眉峰重新舒展,按着微痛的额角起身,去开门。
黎向皖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本黑色封面的厚书,见陈天珩只穿着简单的衬衣,两眼微微眯着,不太有精神,便轻声问:“我是不是打扰你睡午觉了?”
“没有,刚躺下。”陈天珩侧身让他进来,关上舱门,黎向皖环视一周,陈天珩脱下来的衣服被随手撂在床沿,都不在意西装会不会起皱,透着被人伺候惯了的不修边幅。
黎向皖将他的衣服拾起来,陈天珩想接,被他躲过,仔仔细细地在门口的衣帽架处挨个挂上,道:“那你继续睡吧,我过会儿再过来。”
“我没事。”陈天珩扣上衬衣敞着的第二颗扣子,问,“嫂子有什么事么?”
“没有,就是觉得无聊了。”黎向皖眼尖地瞥见陈天珩床头的白色药瓶,认出那是瓶安定,摩挲着书封的手指一顿,转而问道,“睡不好吗?”
“这几天稍微有点头疼。”陈天珩没有正面回答,说来奇怪,他平时忙的脚不沾地,累了之后脑袋一沾枕头就能睡着,这两天却不知道怎么了,整夜整夜地睡不好,弄得他心烦气躁,时不时的偏头痛,又怕精神不好耽误事,才问家庭医生要了瓶助眠的安定。
黎向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眼底并不明显的乌青,突然坐到床沿,放下书,拍拍床铺,仰头望着陈天珩道:“过来,我给你揉一揉。”
陈天珩下意识地想要推拒,被黎向皖轻轻拉过来,青年勾起唇角,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天珩是在怕我吗?只是揉一揉穴位而已,又不是要吃了你。”
陈天珩和他对视数秒,知道自己永远也无法拒绝黎向皖,无声地叹了口气,心底阴暗处黑色藤蔓悄然舞动起来,缠绕着心房。
——这里只有你们两个,你还顾忌些什么?
“那好,麻烦嫂子了。”
他重新躺下,调整了一下位置,侧脸靠着黎向皖膝盖,闭上眼睛。
黎向皖却轻轻扳着他的头,让他躺在自己腿上,陈天珩立刻就要抗拒,被黎向皖按住。
“我弯腰不太方便,这样比较好用力。”
两人对视一秒,照例是陈天珩率先狼狈地溃败,他再一次闭上眼,浑身僵硬,黎向皖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料气息,他说不上来这股味道的名字,只能把它叫做“黎向皖的味道”。
怀孕将近六个月,黎向皖的肚子已经不小了,陈天珩躺在他腿上,不可避免地和他圆鼓鼓的肚子靠的很近,略微带着凉意的指尖放在他两边太阳穴上,开始力度适中的揉按起来。
黎向皖肯定没少给梁鸿这样按过,手法十分娴熟,陈天珩默默享受着,开始揣测黎向皖的心思。
皖皖找到底是单纯觉得无聊过来找他,还是有存别的意思?
随着这段时间来的相处,陈天珩心中对黎向皖的旖念愈演愈烈,不道德感始终像一根刺卡在喉咙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黎向皖表现得越依赖他,他就越想看到当黎向皖知道他一直对他抱有那些邪恶的渴望时,会是怎样惊慌失措的表情。
他想要如同野兽一样按住猎物那柔软的肚皮,咬住他脆弱的喉管,感受细嫩皮肤下血液的流淌,将所有的一切欲望全都发泄出来。
缠绕了陈天珩数日的头痛在温柔的按摩下得到缓解,在独属于黎向皖的缥缈香气中,睡意再一次袭来,不知不觉间,陈天珩终于陷入了他渴盼已久的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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