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为什么黎向皖的处境会这样危险。
其实梁鸿对自己的孩子也不是没有感情,他只是不敢倾注太多,因为一旦出了事情,悲痛会成为他的弱点。
而他不需要弱点。
直到遇见黎向皖之前,大哥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吧。
而现在,黎向皖也要成为他的弱点了。
陈天珩默默想着,突然感觉到有人轻轻拍了下他肩膀,他抬头,黎向皖正站在他身后,微微俯身,眼神清亮而略带探究,陈天珩再一次嗅到了那股淡淡的香气,“黎向皖的味道”。
“天珩,我想出去走走。”
陈天珩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他们已经在书房里坐了三个小时,黎向皖的确也该累了,于是他应了声好,站起身,仿若无意地抬手揽了一下黎向皖的腰,那处因为身孕早就失去了原本勾人的线条,但温度和柔软透过轻薄的睡衣,依然忠实地传到了他掌心。
对方似乎并未在意。
于是陈天珩尝到甜头,在走下楼梯时他明目张胆地再一次揽上黎向皖的腰,还假装这是正常的搀扶,提醒道:“小心点。”
黎向皖当然没有戳破,大着肚子的确不太好走楼梯,他低头笑了下,抬手轻轻抓住陈天珩另一只胳膊的袖口,在他的“搀扶”下,慢慢地下到客厅。
太像是丈夫在陪伴孕中的妻子了。
第24章
自从怀孕后,黎向皖的欲.望就变得强烈起来。
或者说自从梁鸿死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安抚他,缺少亲吻,抚摸还有缠绵,身体上的渴望一点点累积,到了怀孕七个月时,就变得格外的强烈。
肚子里的孩子挺不老实,胎动相比起一般的孩子要频繁一些,医生建议在这个时候进行抚摸胎教,按理说这应该让夫妻双方共同进行,不光能增进感情还对未出世的宝宝好。
但是梁鸿死了。
黎向皖坐在陈天珩书房里,原本正安静看着书,突然感到孩子踢了他一脚,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捂住了肚子。
陈天珩还以为出了什么事,闻声立刻抬起头,虽然脸上仍旧那副皱着眉头,看似凶狠的模样,但语气中藏着的急切在黎向皖这里根本无处掩藏:“怎么了?不舒服吗?”
黎向皖摇摇头,抿着唇笑了,他牵过陈天珩的一只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肚子上,于是陈天珩清楚感觉到了肚皮下的微动。
“它在动。”黎向皖按着陈天珩的手在自己孕肚上轻抚,男人掌心很粗糙,摸他时有些痒,也有一点点疼,让他情不自禁想到被安抚全身时会是怎样的感觉。黎向皖轻声道,“可能是快要生了吧,动静越来越大了。”
陈天珩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在摸黎向皖的肚子——这个认识让他无法抑制地呼吸急促了些许,那小家伙似乎察觉到了与众不同的力道,一直在踢他摸着的地方。
“疼吗?”陈天珩忍不住问道。
“还好,就是有点不舒服,已经习惯了。”黎向皖垂眼望着两人双手相触的地方,他皮肤白,但陈天珩是健康的麦色,两种肤色相撞有种奇异的情.色。可能他和梁鸿在一起时也是这个效果,但那个时候黎向皖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些——他没有精力。
陈天珩默默感受着掌心里的触感,隔着黎向皖的肚子他都能感觉小家伙很有力道,大概会是个男孩吧。
如果那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这个念头从未像现在这样清晰——如果,如果皖皖肚子里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
那么他就能每天都像现在抚摸,亲吻孕肚,给黎向皖按摩水肿的腿脚,两人躺在床上,期待着孩子出世后会有像他们各自的地方。
虽然梁鸿是他最敬重的大哥,但也毕竟是别人的孩子。
掌心下的动静微弱下去,黎向皖松了口气,抬头看向陈天珩,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道:“应该会安静一会儿,天珩你继续工作吧,希望刚才没打扰到你。”
“没事。”陈天珩收回手,但那柔软的触感和黎向皖的温度依然留存在他掌心,他心神不宁地看了几分钟文件,再一次抬起头,道,“嫂子,有件事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什么?”
“关于遗产的问题,涉及到的数目太大了,我自己处理的话可能会有点不合适。”
黎向皖笑了:“这个你决定就好,我不懂的。”
陈天珩坚持道:“我给你讲一下吧。”
“那好。”黎向皖说着略显艰难地站起来,到陈天珩旁边,指了指他的椅子,问,“我要坐在这里吗?”
“嗯。”陈天珩见黎向皖没提,就故意没把他的椅子搬过来,而是向旁边挪了挪身子,给黎向皖让出位置。他的椅子挺宽,两个人的话也不是不能坐。
黎向皖便顺势毫无心理负担地坐下了。
柔软的身体和他贴的极近,这下发梢和皮肤上隐约的香气再一次清晰,这是个多么绝佳的机会——陈天珩一手环过黎向皖身子,握住笔点在声明书上,低声解释道:“这个条目下的所有子条目都是梁哥留下的不动财产,在春藤星的有主宅和四个庄园,一个航空港,两个赌场……”
男人说话的吐息全都喷洒在颈侧细嫩的皮肤上,怀抱炽热而可靠,黎向皖被梁鸿□□的极度敏感的身体已经无声无息地给出了最忠实的反应——他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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