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斑不意外他的这个问题,沉默了两秒,说:“没什么好结的。”
廖东星道:“是因为你喜欢男的吗?”
“你是用什么身份来问我这个问题?”叶斑从柜子里拿出定画液,正准备去阳台上处理画面,闻言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道,“gay在国外可以结婚的。不是因为这个。”
廖东星关了平时他那不拿正眼看人的省电模式,收起懒散难得刨根问底道:“那是为什么?”
叶斑已经走出了房间,在阳台上刷刷一通喷,等干了才把画提进来。
在廖东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像叹息般地说:“大家都太无聊了。”
他穿上外套下楼,廖东星也跟出去,趴在二楼地楼梯扶手朝下看。
叶斑在玄关穿鞋子,廖东星半个身子悬在外面,向下喊道:“你干嘛去!”
叶斑抬头,朝他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车钥匙:“我去定个画框,晚饭回来吃——你进去点小心掉下来。”
“哦!”
廖东星缩回去,嘭一声关上房门。
吃饭的时候廖东星美滋滋地看着沙发旁边那幅裱完了的画,问叶斑:“哎你打算把这玩意儿挂哪啊?”
“给你留着,不挂。我在家里挂自己的画像,像什么样子。”
廖东星大失所望:“那你裱了干嘛。”
叶斑慢条斯理地咽了嘴里的东西,放下刀叉轻笑道:“让你留着给以后的自己看看,第一张肖像写生画成什么德行。”
廖东星一筷子上去夹走他刚切好的牛排,大声说:“说我天才的是你,说我烂的也是你,你咋的?天才和太阳一样今天有明天没有的吗?”
“你向前的空间很大,我的意思是你现在的程度还远远没有达到我的要求。”
廖东星又一筷子,叶斑盘里的牛排只剩下可可怜怜的一小块。
在这小贼最后一次伸筷子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地一叉子把木筷和牛排插在了一起,怒道:“你没完了?自己没有吗?”
廖东星:“别人碗里的就是好吃。”
他若无其事地拔回筷子,边嚼边说:“我是车中玛莎人中吕布,我要是踩足了油门,他们连我影子都看不见。”
叶斑于是说:“你是要去校考的吧?”
“什么东西?”
“联考只是个敲门砖,校考是更进一步的选拔性考试,各大院校自主出题,每个学校各有特色,像中国美院、中央美院、清华美院这些学校的考试专业性更强。”
“不去。”
叶斑诧异:“为什么?”
廖东星吃完了所有的肉,把筷子往碗上一搁,说:“不想去。”
今天他洗碗,于是对着叶斑催促道,“你快点吃,我洗碗去了。”
很快就是第四次月考,这次廖东星如愿以偿地拿到了第一名的奖学金。
还没等他捂热乎,就听见潘国茂说:“幸好那个穿aj的走了,不然肯定又要打架。”
廖东星从来都是延迟收到消息,于是问:“他不学了?”
“不是,”潘国茂解释道,“他杭州学去了,好像要参加什么考试,啧,估计是嫌弃这儿耽误他呗。”
廖东星站在原地怔了一会儿。
办公室里,老刘听得瞪大眼睛,细薄的眉毛都透出了诧异,道:“这还用说吗?当然去啊,这种机会放弃他脑子有坑吗?”
叶斑叹口气:“真的有坑也说不定。”
于是老刘立即明白了,又更不明白了,他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把廖东星提溜到办公室,叉着腰劈头盖脸就问:“你为什么不去校考?”
廖东星沉默几秒钟,诚实地说:“没钱。”
“你傻啊?”老刘大怒,指叶斑道,“没钱可以借,这不是现成的取款机吗?一点都不知道变通!”
他其实不知道两人已经住一起了。
廖东星一头碎发乱翘,意外地显得迷糊而不知世事:“他的钱是他的钱,跟我有什么关系。”
老刘在直径两米的圈内来回踱步几次,转身一巴掌拍在桌上,说:“你怎么想的我知道,不就是开不了这个口吗,我脸皮厚,我来说。”他看向叶斑,“老叶你愿意资助他吗……或者,廖东星你乐意让我资助你吗?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照实说,愿意你就点个头。”
廖东星低着头,时间在他身上凝固了。
他不点头也不摇头,看得老刘跳脚,他恨铁不成钢道:“你脑子里塞的都是铅笔灰吧?这有什么的,我上大学的学费都是我师傅给我下山化缘讨来的,你点个头怎么了?少块肉少层皮?”
他越说越气愤,伸手往他背上打了一下:“说到底还是你自己不要好。”
廖东星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办公室,老刘看着他的背影还愣了一会儿,转头向叶斑感叹:“这小孩脾气变好了,这样都没跟我打起来。”
叶斑坐下喝茶,淡淡地说:“万年狗脾气。只是以前还说,现在不说了。”
老刘看他神色不像是要操心这事儿的样子,于是紧张道:“哎你不会真不管这事儿吧?”
叶斑有意逗他,不紧不慢道:“和我有什么关系?”
老刘一急:“你以前不是对他最上心了吗,这小孩怪可怜的,你就这么见死不救了?仁义呢兄弟?仁义!”
叶斑不为所动:“以前是以前,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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