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志泽的父亲呢?”向茫冷不丁地抛出一句话,大家也都意识到了,从头至尾,没人提到过这个男人。
☆、11
几人回到公司之后,齐现再次把程志泽召唤了出来,问道了父亲这个话题。
程志泽支支吾吾了半天,看着逃不过去还是坦诚地说了:“说实在的,这段真让我难以启齿,我实际上算是私生子,这件事也是我前不久才得知的,不过我还没见到那个男人,他跟我通过电话,无意间听到有人叫他董事长的称呼,我猜是个大人物吧。”
齐现问道:“既然是你的亲生父亲,你没想过见他一面吗?”
程志泽继续感叹道:“想见啊,也有点不想见,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年,他也早就有了自己的家庭,我的出现只会给人带来困扰吧,虽然有血缘关系,我却感觉都不如不待见我的姨妈一家来的亲近。”
“是啊。”向茫发出一声轻淡的回答,大抵上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有些无能为力的事情。
时间推着人往前走,似乎不管你有没有准备好,既然你已经踏出了哪一步,再回去已经是沧海桑田的无法改变的结局。
齐现侧头蹙眉,注意到了向茫脸上的落寞,已经猜到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过去。
齐现走到向茫身边站定,一只手拍到他的肩膀上给他支撑,才看着程志泽说:“这是个入手点,有详细的个人信息吗?”
程志泽摇头,良久后又抬起头说:“我想起来了,他给我寄过我母亲的照片,信封上也许会有线索吧。”
程志泽生前和何姗姗住在出租屋里,新房的首付已经付好了,只等着那边房子建好结婚住进去,自然而然地,齐现先联系了何姗姗。
齐现只带着向茫出了门,车上向茫一句话都没说,齐现反复地看了他好几眼,默默注视着他的动作。
向茫倏地一回头说:“我脸上有字吗?你总看什么呢。”
赶着红灯,齐现稳稳的踩住刹车,带着小心翼翼地语气说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啊,想起了你父亲?”
向茫点头:“是想起来了,但没有心情不好,没有感觉。”他伸手拿出手机,摆弄了起来。
齐现看着他的没有波澜的神情,没有接话,直到下一个路口的红灯时,他才继续这个话题:“我一直想问你,你为什么愿意给你父亲背那笔债,他对你,似乎不是很好。”
向茫在搜索框里打上封沅的名字,扒拉着看了半天,基本上都是娱乐新闻。
“我不愿意,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死,要债的那帮人不会在乎一条没有社会价值的人命,我要是再不管……算了,不想说了。”向茫截断了话头,许是觉得齐现似乎理解不了,在外人的眼里看来,他就不该管他父亲。
但毕竟,没人能做到感同身受。
所以多数情况下,他不愿意把苦水倒给别人说。
齐现听在耳朵里,感觉向茫是说到难过之处情不自禁,安慰道:“你也不用太难受了,都过去了,以后会变好的。”
向茫看了他一眼,齐现看懂其中的意思。
“看路吧,好好开车。”
向茫塞上耳机,放上那首曲调,靠在椅背上休息。
……
到达程志泽出租屋的时候,何姗姗正在简陋的沙发上拿着一本厚相册仔细看着,直到齐现第三次摁下门铃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去开门,“请进吧。”
齐现乍一进来的时候,一股沉闷的空气猛然向他的脸上袭来,电视下面的绿植都打蔫了,似乎主人已经很久没有照料过他们。
齐现说明了来意,不过是借用了警方的名头,何姗姗一听是警察仿佛瞬间恢复了力气,主动配合齐现的一切‘调查’。
齐现来到卧室,依照着程志泽之前告诉给他的地方,从衣柜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落灰的白色信封,信封十分讲究,封面用刚劲的钢笔字体写了一句祝福语,甚至于还有现代人已经遗忘掉的花样邮票。
打开信封后,里面规整地摆放着几张照片,向茫接过来抽出,照片都是黑白的,大概是去一个景点的湖上照的,像素自然是不好,但是丝毫没影响到照片上女人的笑颜。
齐现回头问何姗姗:“这是他的母亲?”
“嗯,他给我看过一次,后来我怕他伤心就不再提了。”
向茫把照片收回去,示意齐现离开,两人跟何姗姗简单交代了几句后走了。
看到向茫似乎对照片有想法之后,齐现稍微低下头问他:“你有什么看法?”
“我注意到了一小行字。”向茫又把一张游湖照片拿出来,翻过背面拿到齐现面前,透着路灯的光线,齐现也的确注意到了凹陷下去的字体。
“我仍念你,望能相见——董”这是一排类似于用刻刀刻出的字。
“他亲生父亲姓董,这倒不算是什么重要的线索,不过我还注意到,这个。”向茫又拿出了另一张照片,景点是一座湖面上的姻缘木桥,上面挂满了红色拴着的木牌,照片上的女人手里正握着一块木牌。
齐现顺着向茫的手指看去,才明白过来向茫的意思,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度数又涨了。
“你的眼神真好使。”赫然一句夸奖砸到向茫头上。
向茫咧了下嘴,不想接住这句,直接上了车:“回家吧,明天再说,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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