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雅言知道郑蕾从不曾得到过沈枫的心,然而她又何曾得到过?
她们互相利用彼此,也握有彼此的把柄,她们谁都不能真正的向前走一步。
郑蕾看似赢了一局,她用失去亲情和再也站不起来所换到的胜利,结果却是三年来沈枫碰都不碰她。
宋雅言很想笑。
可她又笑不出来。
郑希都‘死了’三年了,沈枫还像个执迷不悟的疯子。表面上看去是早就接受了,可身边熟悉他的人谁不清楚,他不过是一具沉迷在工作里的行尸走肉。
她想尽一切办法接近沈枫,好几次都把沈枫灌醉了,醉成烂泥那种。结果沈枫还能分辨得出她不是郑希,推着她,对她硬不起来。
宋雅言从小娇生惯养,何曾遇到过这么大的羞辱?
好不容易熬到郑蕾死了,她以为一切终于结束了,没想到郑雪卿那个老疯子,居然不怕郑希记起过去的事,把他叫回来参加葬礼?
这家人是不是都疯了?
宋雅言想着,却被郑希的冷笑声拉回了注意力。
“笑什么笑?你真以为我不敢下手?”宋雅言一把捏住郑希的下巴,戴着防护手套的手用不上力,所以郑希依旧在笑。
他轻蔑的看着宋雅言:“不管你怎么折磨我也得不到他的,我姐的例子还不够吗?”
“你姐算个什么东西?就她那点脑子能想出什么好事?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车祸是她策划的吧?她嫉妒你这个弟弟嫉妒到发疯,居然想找人撞死你。我要是你就不会再回头了,忘都忘了,何必再继续受罪?”她拍着郑希的脸,嘲讽的话语随着一张一合的红唇吐出来,却因为隔着氧气罩而有些听不清。
但郑希听得懂她在说什么,宋雅言不知道郑蕾寄给他的那封信,自然也不知道那些录音已经在他手里了。
他偏开头去,不耐烦道:“我姐当年和你见面的时候每次都有录音,她把录音寄给我了,你的罪证现在就在沈枫手里。本来他不想公开这件事,毕竟关系到三家的丑闻,只想找你私下谈。不过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你真觉得除掉我以后还有可能得到他吗?”
说完又看向了宋雅言,视线没有分毫闪烁,镇定的一点也不像正遭受胁迫:“如果你真的敢伤害我,等待你的会是身败名裂,一无所有,你会被亲友和舆论谴责,你会坐牢,在暗无天日的牢房里后悔。你会恨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得不到的人,甚至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赔进去。值得吗?”
宋雅言化了很浓的大地色眼影,她的眼睛本来就大,这会儿震惊的瞪着郑希的样子更是显得眼珠都快被抠出来了:“什么录音?你以为现在说这些假话我就会放过你?你要不要这么天真?”
郑希看着她用精致的妆容也盖不住的狰狞模样,不由得叹道:“信不信由你,不过我要是你就不会再回头了。不管怎样你都不可能再得到他,何必继续执着伤人害己?你有家世有容貌,难道真的没有遇到过真心爱你的人?”
郑希的话让宋雅言脑海中闪过一张脸。
那是一张对她满是失望的脸。
也是一张曾无比爱恋的仰视着她,费尽心机讨好着她的脸。
是啊,她也曾遇到过拼尽全力也想要得到她眷顾的人,那人努力讨好她的样子和她努力讨好沈枫的样子如出一辙。
但那又怎样呢?人家最后不还是对她失望透顶了吗?不还是决然的说不爱就不爱她了吗?
多假啊!真正的爱应该是像她对沈枫这样的。无论沈枫心里的人是不是她,只要她坚持下去了,总有一天可以取代郑希的。哪有人可以一辈子不忘记另一个人?又不是小说电视剧,哪来那么多的一世情深?
她吃吃的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睛里仿佛有什么光在闪烁,但郑希还没看清就见她站了起来,朝后伸出手:“把针拿来。”
不远处站着三个年轻男人,都是白皮肤的人种,穿的很随性,就是刚才负责把郑希从学校里弄出来的。其中一个高大壮硕的从口袋里拿出一根密封的针筒,撕开包装递给了宋雅言。
宋雅言轻抚着那支针筒,里面有半管暗红色的血液。她做了个深呼吸,压下心中濒临沸腾的情绪,对郑希露出一个迷人的笑:“说了这么多口渴了吧?来,我给你尝点甜品。”
说完就掐着郑希的下巴,正要对准那截脆弱的脖颈插进去,忽然听到有砸门的声音响了起来。
“姐!你在里面是不是?快点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别乱来啊!沈枫已经知道是你抓了郑希了,你是不是真要害死自己才甘愿啊!”
宋一丞嘶吼着,把门砸的震天响。旁边的李昂打量了眼四周,示意他退开,捡起一截粗粝的木棍砸向门上的玻璃。
“哗啦啦”的声音响起,厚重的玻璃碎了一地。宋一丞等不及李昂打开门就钻了进去,刚跑到隔壁的入口处就被三个高大的男人挡住了。
郑希被五花大绑着跪坐在地上,宋雅言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支针管,里面是半截暗红的血液。
宋一丞虽然是修心理学的,但也有作为临床医生的基本知识。那血是什么东西他自然清楚,看来他真的没猜错,宋雅言想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折磨郑希!
“姐!你别发疯了!沈枫已经报警了!警察和他马上就要到,你真的要让他看到这一幕?”宋一丞知道这种时候用强的没用,反而还会刺激到宋雅言,他只得站稳身体,想靠劝说的方式来阻止癫狂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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