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繁往后一倒,含糊不清地说:“残血反杀也让你心跳加速。”
方迟不想和他说了,跟着倒在了床上。
基地的床挺大,两个人躺在床上,跟中间隔了个鬼似的,谁也碰不着谁。
房间里安静了片刻,两个人的呼吸都逐渐平缓下来,易繁即将沉入梦乡的时候,听见方迟又说了句:“一大把年纪还纠结这个是不是挺丢人的?”
易繁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怔了几秒,等完全清醒过来后侧过头看着他:“不丢人,就算你是五六十岁的老大爷也拥有对感情纠结的权利。”
方迟笑了笑:“你还看得挺明白。”
“废话,”易繁挑挑眉,“你以为我真傻啊。”
对于打野是不是真傻这个问题,方迟一个ADC不敢深夜找他单人商谈,毕竟易繁是食肉型的,方迟打不过,于是把这页翻了篇儿:“你那小木头人修好了么?”
“修好了!”提起这个易繁就来了精神,从床上爬起来,去柜子里把小木头人拿出来捧给方迟看,“跟新的一样!”
“挺行啊秦宇,”方迟仔细看了看,竟然真的看不出手臂上有丝毫的裂缝,“手艺人啊。”
易繁把小木头人放回去,摸着脑袋嘿嘿笑了两声:“他说就猜到我会弄坏,所以把修复的工具一块儿带过来了。”
只是没想到被弄坏得这么快。
后半句易繁没有说出口。秦宇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格外沉重,压得易繁差点儿喘不过气来。
“这是他做的啊?”方迟这下才反应过来。
“是啊。”易繁点点头。
方迟看着易繁傻笑的脸叹了口气,把头转到另一边:“他平白无故送你东西干嘛?”
“不知道,”易繁说,“没准儿是暗示我多帮上路呢。”
秦宇在隔壁床上躺着酝酿睡意,忽然打了个喷嚏,把瞌睡虫都打散了一半,他摁亮手机,望着屏幕上那张和易繁的合照叹了口气。
方迟深更半夜找易繁谈心无果,这阵儿见易繁一脸再不睡觉就要当场暴毙的神情,只能自个儿回了房。
事实上他早就预料到了不会商量出什么结果,毕竟易繁那个情商早就能气死八百个秦宇,他也不指望易繁能给出什么标准答案。
倒是能说出“就算你是五六十岁的老大爷也拥有对感情纠结的权利。”这种话,还是挺让方迟惊讶的。
惊讶归惊讶,方迟走回房间时瞥了眼隔壁温途房间的房门,握着门把手的手顿了会儿才用力,拧开了门。
心里揣着事,自然是一夜没有睡好。
怎么会这样呢。
方迟半梦半醒间一直在想。
他小时候暗恋过领班女同学,大一些暗恋过班花校花,再大一些了来打职业了,看见好看的女生或者粉丝都会萌生好感。
从小到大,让他产生懵懂爱恋的对象都是女孩儿,他从未想过某一天会对一个男人产生这样的感觉,甚至是和以前都不大一样的感觉。
以前是懵懂的欣喜,而如今是更直白的心动。
我喜欢温途么?
方迟翻了个身,把被子压在身子底下,长长叹出一口气。
我他妈竟然喜欢温途。
想明白了这个事儿以后方迟震惊了一小会儿,他去浴室洗了把脸,走出来到走廊里去抽了会儿烟,最后看着缭绕的烟雾,终于冷静了下来。
他站在走廊窗口那一侧,手指间夹着烟,目光停留在温途的门口,忽然窗外一阵凉风吹过,他的手一抖,将未来得及弹掉的烟灰抖在了地上。
方迟低头,看着那地砖上的烟灰,无奈地笑了笑。
……
这两天还是训练恢复期,rank局数逐步恢复,训练赛也还没约好,故而也没人去打扰他睡觉,方迟一直睡到晚上才头昏脑涨的起来,坐在位置上打喷嚏打个不停。
“感冒了?”温途递了包纸巾给他。
“嗯。”方迟吸了吸鼻子,接过纸巾认真地说,“研究表明,还是不能跑到窗口抽烟一站半小时的。”
“嗯?”温途不解道,“你什么时候抽的烟?”
“昨天半夜啊。”方迟又打了个喷嚏,整个人往椅子里缩了缩,不吭声了。
温途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随后自己开了把排位打上了。
方迟今天起得晚,要求的rank数一局都没打,所以等训练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他还在位置上坐着打,温途又打了几把之后关了电脑,走出去给准时添了些猫粮和水后又回了训练室。
“怎么了?”方迟说话时带着点儿鼻音,听着含含糊糊的。
“你是不是不高兴?”温途坐回位置上,认真地看着他。
“不是,”方迟趁着回家买装备的空档,看了温途一眼,“我整天跟个弥勒佛似的,你怎么老觉得我不高兴啊?”
“啊。”温途听见他这样问,也认真地想了想,“你不是一有心事就抽烟么?”
方迟失笑道:“谁告诉你的?”
“不是么?”温途反问,手搭在电竞椅的扶手上,下意识地抓紧了。
屏幕上的vn从基地一路走到线上直线被击杀,辅助疯狂给他打问号,方迟却不为所动,良久,轻轻叹了口气:“是的,但是我没有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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