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发丝流进眼睛里,沈竞抹了把脸,将湿透的头发向后一拢,“没事儿,我搬得动。”
“听话!”程越不由分说地夺过他手里的箱子,飞快地奔向剧组的车子,每一脚都踩在泥水里,脚后跟溅起高高低低的水花。
看见主演都跟着帮忙了,一些躲在屋檐底下避雨的小演员也不好意思就这么看着,纷纷扣上帽子冲进雨里,帮忙工作人员一起扯开雨布。
人多力量大,没多会功夫就把一些不好搬动的大型设备都给遮住了。
下午的拍摄还不确定能不能继续进行,全组人员掉头回酒店休息,留下两人看着场地。
程越直接在车里换掉了湿衣服。
另外一边的沈竞脸皮薄,在李卿梁他们面前怎么都不肯脱衣服,说是要回酒店再换。
“都一帮子男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李卿梁咬着烟嘴淡笑一声,“小孩儿就是小孩儿啊,皮薄。”
另一名男演员在后座脱掉了衣服,好心劝他,“虽说这天是热了,但你这么捂回去当心感冒啊。”
沈竞干笑谢过,摇头道:“没事儿的……”
他虽然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感冒,但若是现在脱光衣服,他肯定会羞愤而死的。
自从剧组给大家换成单人标间以后,程越就从来没在自己房间睡过,每晚都会找各种理由来敲他房门,跟他挤一块,后来更是明目张胆到问前台要了张5013的门卡,连门都懒得敲了。
同睡的理由也褪去了华丽的外衣,变得简单粗暴:我就想搂着你睡,不然我睡不着。
语气带点不由分说的流氓腔,再加上嘴角噙着的一抹笑,总是令人脸红心跳。
当然,之所以会脸红,是因为这个“搂”不光是动动手那么简单,程越更喜欢动嘴。
有时候深更半夜,睡得迷迷糊糊,听见房门“咔”的一声,就知道程越进来了。
沈竞一般都会装睡,然后听见程越轻手轻脚地摸上床,从背后抱住他,亲亲脖子,亲亲肩膀……到后来就越亲越往下了。
昨晚,在他侧腰留下了一个绯红色的“火罐印”。
关键是程越还总喜欢在不同的部位开疆拓土,早上换衣服的时候检查了一下,身上密密麻麻好几十个印子,深深浅浅,新旧不一。
沈竞心里是想着要拒绝的,感觉再这么下去程越一定会得寸进尺到占他腰以下部位的便宜,但想归想,每当到了深夜,程越的胳膊搭在他的腰上说几句软话,他就怎么都不忍心推开人家。
每晚被占完便宜,沈竞就背对着程越开始反思,怪自己的心肠太软,以及程越说情话的功力太强。
他都搞不懂一个都没谈过恋爱的小破孩怎么就那么会带动氛围,普普通通的几句话从他嘴里念出来也是情意绵绵。
后来他仔细想了想,觉得大概是因为程越的声音太动听太撩人。
程越的音色是他听过最特别的,低沉却不沙哑,温柔又带有磁性。
特别是在被窝里的时候,全身都被两人呼出的热气所包裹着。
再听见他贴着自己耳朵,说出那些温柔又坚定的话语时,就好像在冬日里抱着一杯香浓醇厚的咖啡坐在沙发底下晒太阳,温暖又缱绻,整个人都被晒得人酥酥软软,动弹不得,甚至连呼吸都紊乱了。
回到酒店时,沈竞发现程越都已经站在门口等他了。
“有事儿?”他刷卡推开了房门。
“笑话,我什么时候是有事儿才找你的啊。”程越现在是没皮没脸惯了,直接将人搂进怀里,推推搡搡进了房间。
“哎,我这衣服都是湿的还没换呢。”沈竞握住了他的手腕向后轻轻一推。
程越的下巴还搁在他湿漉漉的脖颈间,“没事儿,我也是湿的。”
“你门卡弄丢了啊?”沈竞脱下湿透的衣服,随手拿了件睡袍拐进浴室。
“落外套里了。”程越也跟着走进了浴室。
沈竞脱裤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你干嘛?”
“洗澡啊。”程越气定神闲。
“哦,”沈竞抱着睡袍往外走,“那你先。”
程越后背倚着门框,抬手扶住另一侧的门框,拦住了他的去路,“往哪儿跑你。”
“怎么你还要跟我一起洗啊!”沈竞一紧张就不自觉地拉高了声调。
“一起洗怎么了?你……”程越话音未落,沈竞一弯腰就想从他胳膊底下钻出去,被程越一膝盖给顶了回去,反手带上了浴室门。
沈竞惊得后退了好几步,后背一下贴在了冰凉的淋浴房玻璃门上,冻得他一个哆嗦,倒抽一口凉气。
“一起洗怎么了?别说咱两确认关系都这么久了,就算只是同事关系,也能一起洗吧?”程越笑了笑。
沈竞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下,一步一步地往墙根挪去,程越嘴角一直翘着,看起来不怀好意。
“人家结了婚的,住在一起两个月,连孩子都造完了,我连澡都没替你搓过呢。”程越步步紧逼,将人堵到墙边,抬手一拍瓷砖,将人圈在了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沈竞揪紧了睡衣的面料,头上都快冒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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