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瞥见沈竞的额头正在流血,顾不上和这群人理论,赶紧将人推进了保姆车里。
“我们直接报警解决!”肖励怒目圆睁。
“报警就报警!老子怕你不成,我大哥就是警局的头子,我帮你打电话叫他要不要啊?”男人晃了晃大拇指,肆无忌惮地挑衅。
“没打断你胳膊就不错了!还不快点滚!”人群中有人吼了一声。
姚焕生平见过无数的大风大浪,但也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得理不饶人的人。
最怕沈竞脸上留上伤疤,跳上车关上门,“赶紧赶紧,送到附近医院处理一下伤口!”
“我没事,”沈竞眯缝着眼睛看了一下自己的掌心,血流得并不多,他能感觉到伤口应该只是擦破了点皮,“还好,不是很疼,就刚被砸的时候有点懵。”
车里就备有小药箱,肖励夹起一块消毒棉替他擦了擦伤口,“疼吗?”
沈竞眯缝着眼睛微微摇了一下头,已经没力气说话了。
他的耳边还萦绕着那些三姑六婆尖着嗓子的咒骂声,令人遍体生寒。
车子的窗户半开着,他看见饼干厂的负责人捂着后脑勺落荒而逃。
老太太的家属根本就是一群无法沟通的人,既然无法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谈,这件事情必须上法院解决了。
多少钱他都认罚,只祈求老天爷别再让他面对这样一群张牙舞爪的人了。
根本招架不住。
程越人在异地,并不知道沈竞被砸伤这一事,回到B市之后第一时间赶去酒店想询问一下事件经过。
一推门,吓了一跳。
只看到厨房客厅像是刚打完仗似的,凌乱不堪,水果蔬菜散落一地。
客厅的茶几沙发被掀翻在地,被撕成碎片的文件飘得满屋都是,脚下都是破碎的玻璃渣和水渍,简直无从下脚。
肖励正在低头清扫满地的狼藉。
肖励见到程越就好像是见了救星似的,两眼放光,“你总算回来了!”
“这什么情况?”程越踮着脚尖,小心翼翼地走进房间,“谁来过了?家属闹事?有没有报警啊?”
“不是不是。”肖励摇摇头,只是戳了戳卧室的方向,小声道,“他一回来就发脾气,吓死我了。”
“都是沈竞砸的?”程越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肖励点点头,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什么情况?”程越拧着眉毛,将肖励拉到一边,再次确认,“你是说这些东西都是他砸的?没人来过吗?”
“没有。”肖励简明扼要地把事情经过跟程越捋了一下。
程越听后气得直咬牙,“这群人脑子有病吧,都愿意赔钱道歉了还想干嘛?”
“你是没看见,他们根本就不听人说话!我们被家属骂了半天,他在车上一言不发,回来就开始砸东西,就想发泄吧,我也不敢拦他,砸完以后就甩上门,叫他他也不理,打电话也不接。”肖励越说越委屈,“我从来没见过这么奇葩的人,上来就开骂,十几二十个人把我们团团围住,一句话都不让说。”
程越虽然没在现场,但是听了肖励这么绘声绘色的描述,也能想象出当时现场混乱的情况,毕竟人多势众,就凭他们几个文质彬彬的怎么跟人理论。
沈竞这阵遇到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苦闷的情绪一直都积压在了心里,无处发泄,通过这件事情一触发,就彻底爆发了。
毕竟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换了他估计当场就给人干起来了,沈竞没在外头跟人打起来就已经够理智的了。
程越现在倒是希望他能摔摔东西撒撒气,或者痛哭一场,总比一直憋在心里折磨自己来得好。
“成了,我知道了,”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崭新的银.行.卡,“密码是沈竞生日的年月日各两位,回头跟酒店经理说一下,砸坏的东西都算我的,原价照赔,现在都别去招惹他。”
肖励如获大赦地接过银.行.卡,“我还正愁着这事儿怎么跟人酒店说呢,你真是我的救星。”
“我先去房间看看他。”程越把背包放到一边。
“门反锁了,他不开门。”肖励小声嘟囔。
程越走过去,敲了敲门,就听见有什么东西砸在了门上,发出一声闷响,接着又掉落在地。
像是玻璃材质东西爆裂的声音。
“说了别烦我了!让我一个人呆会行不行啊!”沈竞冲着门口吼了一声。
程越不由得拧了拧眉毛。
他认识沈竞这么多年都没见他真为什么事儿生过气,劝架解围倒是好几次,更别说这么大声吼人了。
这会的心情想必是糟糕到了极点。
“是我。”程越拧了拧门把,“你开门。”
作者有话说:人在巅峰期被打垮是最痛苦的,那种落差感如坠地狱吧。
而且网络暴力不光是对人事业上造成影响,更多的是精神上的一种折磨。
竞竞本来只是喜爱拍戏啊,可是这次事件却在他的脑海中蒙上了一层阴影,这层阴影会陪伴他一辈子,哪怕之后走出了阴影,每每想起还是会遍体生寒。(这还只是小说而已,现实比这个残酷很多,现实没有越越没有天耀没有后台,可能根本走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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