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明白了,”金国辉笑笑,“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你一定是个不爱交际的人,你喜欢把自己隐藏起来。”
“您这都看得出啊,”沈竞抓了抓后脑勺,“我的确不爱热闹,也不怎么习惯跟人沟通,还是演戏的时候比较自在,没有那么多烦恼,我演一个角色的时候就好像进入了另外一个平行世界。”
“演戏的确是需要很强的定力和耐心,不断地挖掘和尝试新的东西。现在的演艺圈和当年是不大一样了,我有时候看看电视,就觉得鱼龙混杂……什么样儿的角色,什么样离谱的剧本也都有。”金国辉说这话时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
“主要还是因为资本市场干涉了太多,现在导演的话语权也没有以前那么强了,很多编剧要根据投资人的要求,甚至是演员自己的要求去改戏,编剧市场也不景气,以前的编剧创建一部作品可能需要一年两年的筹划期,去了解那个地方的风土人情,建立一个庞大的作品框架,现在很随意地就能拍了,投资商想要尽快收回成本,就请一些大牌艺人,也不管演技怎么样,能带去流量就成。投资商都觉得买个大IP改改挺好,编剧自然也不想费那么多力气去创作,吃力还不一定讨好,好的作品自然也就越来越少了。”沈竞说。
“所以说啊,在这个行业里本来应该提炼的一些东西,都逐渐消失了。”金国辉深表惋惜。
“不过我相信时代会变,不停地变,十年风水轮流转嘛,观众又不是傻子,早晚这个圈子还是会回归到原来的样子,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期待高质量的作品……”
沈竞与金国辉第一次见面便款款而谈,两人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意思,之后的排练也相当顺利。
金国辉一直都把沈竞当成自己儿子那样看待。
沈竞后来无意间听说,金国辉的妻子在他二十八岁那年因为癌症病逝,没有留下子嗣,但金国辉很痴情,终生没有再娶,所以现在年近半百,身边也没有孩子。
金导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演艺事业,看到年纪小的演员就格外照顾,把他们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女儿一样看待。
剧组里的人都很尊敬他,沈竞也不例外。
在剧组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沈竞就越发喜欢这个新环境,每天一大早就收拾东西赶去剧场,听老前辈们说戏排戏,有时候还能听听免费的相声。
汪施在剧中饰演沈竞的父亲,两人时常需要单独对戏,私底下对沈竞也是偏爱有加。
汪老先生以前是武打演员,闲下来的时候还教了沈竞好几套武术动作,沈竞在戏里喊父亲,戏外喊师傅,金国辉还因此吃过醋。
后来沈竞就喊金国辉大师傅,喊汪老先生二师傅。
大家互相尊重,剧组里总是其乐融融。
也许是否极泰来,老太太的家属最后还是接受了饼干厂的道歉,选择撤诉。
宏泰饼干的厂家也在网络上公开道歉,承认找代加工厂的事情,并且为此次事件造成的恶劣影响付出了代价。
公司事后替沈竞买下热搜,还给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和粉丝们一个真相。
粉丝们大多还是比较理智的,在评论里表示理解和同情,毕竟出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但也不乏有居心叵测之人从中挑拨,说沈竞大概是给了老太太家里人不少好处。
换做之前,沈竞看到这样的评论会很生气,很憋屈,觉得莫名其妙,他厌恶这些恶意的揣测,但现在看看,却觉得挺好笑。
生活里总还是有那么一群另类,喜欢把自己肮脏的想法强加到别人身上,试图博取关注。
这样的人,也就只能在虚拟的世界中张牙舞爪,满足一下自己那扭曲的自尊心。
他真没必要获得所有人的认可,自己开心才是最重要的。
就短短半个月的时间,沈竞感觉自己的收获比之前的两年还要多。
他以前一直觉得自己挺沉稳的,但现在想想,还不够吧。
每一个意外,每一段不平凡的经历,都会将自己的忍耐力推向一个新的高度,令自己的内心世界有所改变。
人是在不断成长的,不管哪个阶段,都会有收获。
生活,就应了一句古诗: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大概是对生活有了新的盼头,程越发现沈竞的心态也变好了,最明显的就是体重增长了。
每天精神饱满地出门,眉开眼笑地回家,吃饭的时候就爱聊一些剧组里的趣事,还时常带回一些养生的东西。
一开始是枸杞红枣桂圆什么的熬粥喝,后来是买按摩仪,泡脚桶,还三令五申地让他坚持泡脚。
再后来干脆购置了一套太空按摩椅,晚上就坐在床边,边按摩边看书,很是享受。
沈竞的心情是调整过来了,但李博炘的事情,程越没打算放过,这阵一直找私家侦探跟进这件事情。
终于在李博炘生日的这天,程航的朋友拍到了他进入酒店与宋浅忆秘会的照片。
隔天,某知名杂志社的记者就收到一个匿名包裹,里面躺着三张照片和一家酒店地址。
照片都是在深夜拍的,但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照片上的女人是宋浅忆。
勾着她肩膀的男人戴着顶鸭舌帽,看不清脸,但看身高和体型就可以确定肯定不是沈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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