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句实话,面对面跟白殇殇交流,他们还挺佩服她的。这种时候还能平心静气、口齿清晰地侃侃而谈,这个口才、风度和心理素质,让他们想起她前一阵子作为徐家少奶奶进行的一系列社交活动。她能进门不是没有道理的,气质和气场跟普通人确实完全不同。
记者:“你如今爆出这样的艳照,请问会影响你与徐公子的关系吗?”
白殇殇飞快地看了一眼叶瞬,叶瞬提示她:连城。
白殇殇:“一切以连城方面的说法为准。”
记者:“虽然你说你不是外围,可根据知情人士爆料,你的每一任男友都是富豪,徐公子更是首富之子。请问你是不是有意拜金呢?”
这次叶瞬还没来得及换提词板,白殇殇就理直气壮地反驳:“在交往时考虑对方的竞技条件就是拜金?这位记者,你也是个女士,即使是自然界的雌鸟也想找条件更优越的男性作为配偶,为什么在现代社会,我们女人找经济水准较高的男性就要被道德审判?你只看到他们的钱财,那你有没有衡量过我的能力呢?我是作家,版税收入高昂,通过了注册会计师认证,会缝纫,会做菜,会弹钢琴,有时尚感,喜欢极限运动,热爱骑行,富有生活情调……我不也是个非常优秀的女性吗?没错,我的四任男友都是富豪,但是我跟他们在一起,都是因为互相吸引,我们交往过程中也是正经男女朋友,这有什么问题吗?”
白殇殇傲然扫视一片被她问倒的记者,只在触碰到叶瞬目光的时候,理亏地闪避。叶瞬不在历任男友当中,她曾经以为他是不善筑巢的雄鸟,只是到最后只有这只雄鸟在风口浪尖中为她挡风遮雨了。
记者:“那请问徐公子知道私底下的你究竟是什么样的吗?你对他存在欺瞒吗?他知道你曾经有四段情史吗。”
叶瞬的手僵住了。白殇殇也僵住了。她强势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狼狈。她垂下高傲的头颅,眼里弥漫着湿意。
白殇殇凝视着摄像机,眼里落下一行泪水:“我很抱歉。”
说完这句话,她就匆匆离开了。
——
白殇殇顺着楼梯躲到了花园里,刺骨的寒风让这里鲜有行人,她痛痛快快地哭了起来。过不了多久,她听到了轻轻的脚步声,她抬头,叶瞬递给她一片纸巾。
“发挥得很好,应该能帮你挽回一点声誉。”
“……谢谢你在这种时候还愿意帮我。”白殇殇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你是因为……”还对她有感情所以挺身而出的吗?她恐怕不能因为感激就接受他。
“你别误会。我虽然不是个好编辑,但我也算有点责任心。只要是我带过的作者,我都希望你们过得好。”叶瞬插着裤袋,说得轻描淡写,“更何况我是看着你写上来的,你有多努力,没有人比我更清楚。能帮就帮一点,你别放在心上。”
白殇殇也不是一开始就出名的,为了入行,她给《新绘》写稿,写十篇被毙十篇,她索性背着书包来编辑部里住着写,写了几个月,最后终于拿到了上稿的机会。她今天的所有光环都是她拼出来的,叶瞬不想她就这样黯然收场。
白殇殇心里的负罪感减轻了一点,还觉得很温暖:“谢谢。”
“应该是我谢谢你。”叶瞬慵懒地靠在大树上,“你是一个很上进、很敢拼也很有野心的人,可我总觉得女人嘛……我想我这么多年陪在你身边,你总有一天会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安定下来,结婚生子,想不到是被你远远甩在身后了。”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新书写得不错。”
“……谢谢。”
叶瞬抬起头,叹了口气,呼吸在月光下变作了一片绵延的白雾:“你是一个好作者,而我不是一个好编辑,这些年是我耽误你。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也许早就更上一层楼了,这一点我很抱歉。我也耽误了我自己,现在打算再拼一拼。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你让我有了这个觉悟。”
现在想来,自己的懒散、不想跳出舒适区,也许是潜意识当中不想让白殇殇走得更远。然而人无法通过原地不动,去获取一份抱团取暖的爱情。
白殇殇认同他的决心,如果叶瞬能改掉懒散和不自律,凭他的能力应该会干出一番事业。
“这次的事也算是一个教训吧,做人可以八面玲珑,但不能不真诚。”叶瞬安慰道。
“可能以及来不及了……”白殇殇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她意识到,她是真的喜欢徐静之,也是真的把他弄丢了。
——
庄墨挨着桌进酒,等喝完一轮,才发觉哪儿都没有任明卿。刚好谢想容走到他身边汇报:“度他山刚才联系编辑,要改文名,是你的意思吗?”
“他要改成什么?”
“《师父每天都在嗑药》。”
“……”
庄墨不知道他突然抽了什么疯,宴会厅里又找不到他的人,就上楼去房间里找。果不其然,任明卿正在电脑前敲键盘。他松了口气,走到任明卿身边。任明卿瞥了他一眼,切回到桌面,在那儿用鼠标点桌面玩儿,意思是不给你看。庄墨这才后知后觉,他这是闹脾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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