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余尊一早起来看到度他山指责黑白指尖抄袭,头都炸了。
他握着手机在办公室里踱来踱去,质问黑白指尖:“你到底抄没抄?”
暗自垂泪的黑白指尖猛地抬头,一双因为哭泣和熬夜而通红的双眼隐含指责地望向他,仿佛在质问:“连你也这么觉得?”只是她很快又收回了目光,低声且飞快道:“我没有……”显然不愿意多谈。
余尊抬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他怎么好去怀疑她的清白?这倒不仅是因为他跟作者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更因为作者的悲伤连他这个狡诈之徒都不免动容——看看,看看,她都被那碰瓷的小瘪三折磨成什么样了?!余尊连忙安慰她道:“行了行了,这事儿我去帮你搞定。哪儿来的十八线小作者想蹭热度,那给他蹭个爽!”
最近,圈子里支持理性反抄袭的呼声越来越大,几个月前小观澜事件直接促成了天网的崛起,大家对碰瓷抄袭很敏感。余尊索性打算借此事炒一波热度,一是增加了黑白指尖的知名度,二是为剧集流量添砖加瓦。
于是他联系新浪,花了笔钱把“黑白指尖抄袭”词条换成了“度他山抄袭”,让这小作者好好火一把。
——
庄墨醒来已经下午两点了。宿醉过后头疼得一塌糊涂,趴在床上花了五分钟思考“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然后起床摸手机。
手机竟然关着。
他怕没电了,到公文包里找充电线,充上以后却显示还剩下47%。他蹙了蹙眉头,这是又中了Iphone冬天自动关机的诅咒?
很快,他就没心情关注这点小反常了。微信上千条,未接来电70多通,他有很不好的预感。他就睡了一晚上,全世界的人都在找他,怕是出了什么大事。
他大致浏览了一下信息,从各个渠道得知了昨晚的撕逼——任明卿的旧作被其他作者抄袭,成了那人的代表作,还拍成了剧集和电影。任明卿联系不上他,一个人傻乎乎冲上去撕逼,撕不过人家,被喷到病倒了。
庄墨清楚任明卿的为人,如果不是确定对方抄袭,他肯定不会故意中伤别人。他人又老实,一着急话都说不出来,那个讨罪檄写得实在一言难尽。现在,“天理昭彰”、“泪流满面”都已经变成了他的梗了,黑子们排队在他微博下刷。庄墨甚至看到对面的书粉组织策划怎么抹黑任明卿的公众形象,集体在微博搜索框里打“度他山抄袭”,把他的微博印象和百度搜索搞得乱七八糟。庄墨也算是特别能控制情绪的人了,他看了都手抖,可想而知作为当事人的任明卿有多愤慨。
他正在那儿刷任明卿的微博,谢想容打电话给他。
谢想容是第一个联系上他的人,听到听筒里终于不是“您拨的用户已关机”,暗地里松了口气。
庄墨在她开口之前先发制人:“事情我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给他做危机公关?”
“作者没知会我,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谢想容听他口气不善,知道他关心则乱,怕是要胡乱发火找替罪羊,把自己目前为止做了什么先汇报一下。“早九点,’黑白指尖抄袭’上热搜,被对面替换成了’度他山抄袭’,我让新浪把词条撤了。他这篇文章没有发表过,如果需要,我们就上传专栏,把时间戳改到2014年3月,他的创作日期。宋鹏可以后台设定时间。”
“你可别,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庄墨把散发捋到脑后,“而且谁说他没发表过?!你等等我把全文链接给你。”
庄墨把任明卿的博客链接甩了过去。
任明卿之前一直用破电脑码字,他怕丢,把网易博客当云盘用,写了东西就存在那儿。访问是没有访问的,点击也只有十几个,还都是庄墨、白殇殇还有田恬点的,但好歹这是个公开可访问的第三方地址,时间戳也证明他写文甚至早于发表静水的时间点。
“这就是全文,你现在就发表到他在新绘网的专栏里,给他做版权登记和版权保护。另外,这个事给我搞大,不用跟他们客气。”庄墨几乎没有任何斟酌就做了决定。
抄到他的作者身上来了,还网暴,行啊,他沈从心不挑事儿,但也不怕事。敢动度他山,统统都去死。
庄墨一方面命令谢想容将黑白指尖的作家信息、事件的来龙去脉整理成资料,发送到他手机里,另一方面让秘书改签机票。本来他们一个礼拜后才回,现在庄墨急着回去主持大局。任明卿还没正式出道就被人掐了个半死不活,打乱了他的全部安排。
白殇殇和柳菲菲的前车之鉴让庄墨一度不想让任明卿走流量路线,就是怕他卷入事端之中。他此前打算让任明卿闷声发大财,毕竟有不少一线大作者、大编剧,是连微博都不开的。
然而他想过安生日子,别人却不让他安生。既然如此,他也就不用再客气了。困境未尝不是机遇,如果处理得当,未尝不能借力打力、一炮而红。
田恬和烈火哥他们起来就被勒令立刻收拾收拾打包回去。田恬睡得朦朦胧胧,还什么都不知道:“那这里的案子怎么办?不谈了?”
“谈什么谈,以后再说。”庄墨一根接着一根抽烟,精神处于高度亢奋状态。他连营销都慎之又慎、怕一不小心炒糊了的作者,他们倒好,一上来就把他撕成傻逼,他现在只想立刻飞回去把这帮抄袭逼的脑袋按在地上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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