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一派欢声笑语,尽是拿庄墨寻开心的,只有谭思在一旁大吃一惊:“你真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咱俩分手也就一年了你就结婚了?你唬我的吧!”
这一年沈从心离开观文东山再起,居然还顺道把自己的终生大事都给搞定了,谭思坚决不信,又极不服气——我这一年吃个鸡就过去了,从去年双十一光棍到今年双十一,你居然就……谭思根本不想接受这个现实,可是看庄墨含蓄甜蜜的笑意又不像作假,心中愈发好奇他对象是谁了。
这时候他的微信震动,是任明卿:“你在哪里?给我个地址。”
谭思奇了:“你要过来吗?”
任明卿不答,只强硬地问他索要地址。
谭思一寻思,小度同志这么单纯的文青,一定没有想到他走到今天,跟他庄墨哥哥天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吹牛逼有很大的关系。他把会所和包厢名尽数发了过去,心里有股子唯恐天下不乱的跃跃欲试。他最好任明卿跟庄墨大吵一架,说些“你玷污了我的文学梦想!!!”之类的话,再闹个离家出走什么的,最后写不完,那就好玩儿透了。
——
李让那边面煮好了,看任明卿低头捏着手机,不由得提醒他:“你的面糊了。”
一旁的“任明卿”突然发出了一声振聋发聩的“我操他妈!!!!”,冲到地下室背了管高尔夫球杆踹了门扬长而去。
李让:“……”
想不到度他山装得人畜无害,实际上脾气还挺大啊,发起火来,吓人。
他把任明卿的面也捞到了自己碗里,浇了点麻油,吃了一半突然想起来,给谭思发了个微信:
“你是不是搞事了?”
谭思:“你怎么知道?!”
李让:“度他山背着高尔夫球杆出门了,看样子像是要打架。”
谭思:“卧槽!!!”
谭思放下手机,纠结地看着谈笑风生的庄墨。
他是想搞事情,但好像不小心把事情搞大了……
——
高远出门打车,按着谭思的地址摸了过去。任明卿还要考虑一下庄墨的身份地位、两个人的工作关系以及社交场合,可高远却管不了这么多,他要搞死姓庄的!刚跟小瘸子在一起,就他妈去嫖娼?!什么玩意儿!!!打断他的狗腿!
20分钟以后,高远恶狠狠地推开门,冲进了包厢。在场的男男女女都懵了,这谁啊,一脸凶相,手里还抓着柄铁杆子,看上去像是要打劫。大佬们吓得丢了风度,叫来了保安:“你们怎么回事,什么人都放进来?”
庄墨心拎到了嗓子眼,赶忙上前挡下高远:“这位是度他山老师。”暗地里去抢高远手里的高尔夫球杆。
高远眼光一厉,庄墨赶忙退后三步:不来动你,你冷静冷静。
高远本来当场就要动手,可一群大佬一听他是度他山,殷切地围住了他,跟他握手,高远找不着北了。
因为庄墨这段时间为了任明卿的案子在到处走关系,在场的大佬全都知道度他山的大名,一时间对他夸赞不已。虽然他们谁也没读过他的书,但他是沈从心新推的作者,大家都卖他面子。更何况他们混文娱圈的,度他山最近势头这么快,如果不是有主了,谁都想做他。
高远本来只是来撕逼的,突然被一群奇怪的粉丝围住,腾不出手来揍庄墨,一边会晤粉丝,一边自人群中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度他山所受到的礼遇,满足了他傲慢自大的本性。他意识到他在外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有的是法子折腾庄墨,不由得心生一计,潇洒地翘着二郎腿坐下。
庄墨看他暂时性放弃恐怖袭击,换到了他身边,兢兢业业地救主护主,替他解围,说了几句漂亮的场面话,把众人逗得哈哈大笑,也使得他们免得遭受高远的毒打。
“我敬度他山老师一杯。”有人站起来敬酒。
“不好意思,老师他前不久胃出血,刚出院的,我替他代了吧。”庄墨谈笑间帮他替了几杯酒。
高远眯起眼睛盯着他,饶有兴味。
“你上这干什么来?”庄墨压低声音冲高远说话,脸上的微笑逐渐变得狰狞,是一副崩溃又隐忍的表情。
高远左右一扫,挑衅道:“你在这花天酒地,凭什么我不能来?”
庄墨青筋暴跳:你用我老婆的身体当着我的面出轨?!
高远用眼神回应:怎么了?!人格分裂的事,能算出轨吗?!老子不是人吗??天天给你们俩二椅子行方便,还不能有个个人需求了?!!
坐在一旁的谭思看着高远冲进来,本来已经做好抱头鼠窜的准备,可看到此情此景,又觉得氛围不太对——度他山这个反应,老手啊!看着清纯小白兔,竟然是个情场浪子啊!意料之外,不过情理之中。小度同志看到他们一个两个都在外面花天酒地,他自己倒要一个人在家里苦逼码字,可不得心理不平衡吗?凭什么你们都那么爽,就我一个人那么苦啊?
他火气上头了,额头青筋暴跳,但还是转过脸,对在场诸位笑得极其周到:“上次我和度老师来这里喝到一种酒,滋味很特别。我忘了叫什么,度老师,我们一起去外面认个。”
说完,风度翩翩地走出了包厢。高远也不想演戏,跟在他身后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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