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墨开门进来的时候,正巧撞见高远把拆信刀捅进了许唯的肚子里。
许唯应声而倒,高远在他肚子上狠狠补了一脚:“跟谁装大爷呢?”
庄墨懵了。自从比稿事件以后,整整两年,高远都没有出现过,他以为任明卿的情况很稳定,高远再也不会出现了。
庄墨关上门,冲到许唯面前。许唯流了很多血,但还没死,抓着他的裤腿,让他叫救护车。
“跟这种人渣叽叽歪歪个啥,弄死算了!”
庄墨叫了救护车,伸手去夺高远手上的刀,高远不肯放,庄墨大吼一声:“任明卿!”
任明卿猛地醒了过来。
他脸上的表情经过一番挣扎,变作了寻常那个知书达理的人格。他看到自己跟庄墨一起握着刀,刀上有血,吓得赶忙松手。庄墨冲进卫生间,把刀柄仔细洗干净,再三检查后,按上自己的指纹。
“你什么都不知道。”庄墨按住了他的肩膀,严肃道,“是我伤的人,听见没有?!”
“难、难道是我的另一个……”任明卿要崩溃了。
“不,我说了,是我。”庄墨镇定道,“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
任明卿结结巴巴地把他的推理结果和许唯威胁他的事告诉庄墨。庄墨气得发抖,但依旧出去给许唯止血。
第95章
庄墨把许唯送进了医院。经过两个小时的抢救,许唯脱离生命危险。他被推进了病房,庄墨坐在他的床头。
“季晓东。”庄墨绷着脸,咬牙切齿地说出这个名字。
季晓东,知名主持人,根正苗红的文艺圈前辈,关系遍布政商两界。
“你把我妹妹献给了他,做了他的狗,所以这几年你平步青云。”庄墨一直对许唯最早发现了小暮受害有所怀疑,只是之后几年里许唯表现得痴情绝对。事实证明他看人很准,许唯是同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许唯冲他微笑。
庄墨猛地揪起了他的领子。
“不要压住我的输氧管。”许唯虚弱道,“我已经被度他山捅了一刀,你还想把送去西天吗?”
庄墨拎了他半晌,松手,坐回到了椅子上,额角青筋一跳一跳。许唯很聪明,也很狡猾。他不知道从哪里得知高远的存在,故意在酒店激怒任明卿,让高远现身。粗钝的拆信刀要不了他的命,而挑在庄墨即将抵达的时刻召唤高远,又最大限度保障了他的生命安全。庄墨不会让他死。
“他是个公众人物,正在和谭思打榜。”许唯道,“如果现在传出去他杀人未遂,杀的是谭思的作家经纪人,你猜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不是他杀的。”庄墨瞟了他一眼,“我杀的。”
“啊,到底是谁杀的,我说了算。”许唯再一次微笑起来。
庄墨俯下身,撑着他的床头:“那你可要想清楚,度他山和我,只能进去一个。留我在外面?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许唯彬彬有礼道:“啊,我确实还是忌惮你更多一些。”
两方各有所需,许唯接过庄墨的电话报了警,警方带庄墨离开了。
许唯听着警车呼啸着远去,把外头的秘书叫进来:“姜勇的采访稿,写完了没有?”
“写完了。”
“嗯,放出去吧。”
早在任明卿开始着手调查小暮的陈年旧案时,许唯就早有准备。他从任明卿的病史入手,起底了他的身家,最后联系上了远在非洲的姜勇,把他秘密请到B市。他明确告诉姜勇,任明卿有人格分裂,请他尽可能详细描述他的种种症状,作为回报,他会给他一大笔钱。
这个工作他做得秘而不宣。
因为只要真相不暴露,他就没有必要与沈家为敌。可是坏就坏在任明卿知道得太多了,影响了他和那位大人物的安全。他能在沈从心离开观文后迅速坐稳那个位置,青云直上,少不了这个大靠山的提携。他不能让任明卿的好奇心破坏了他来之不易的一切。
现在真相已然大白,他倒也不慌不忙。任明卿说要去酒店的那一刻,许唯就已经做好了最终决裂的准备。任明卿也果不其然推理出了整个故事,许唯立刻将他一军,设计了杀人事件。任明卿和庄墨是穿一条裤子的,许唯可没兴致到时候哭天抢地地说我没有,庄墨怎么可能会信他而不信他的宝贝?他不抱任何期待——任明卿知道真相的一刻,就是战争的开始。
庄墨会弄死他的。
所以许唯根本不给庄墨任何时机,而是把二选一的难题摆在他面前,让他选一个:您和度他山,谁去坐牢?
不出意外,庄墨选了他自己。
许唯轻叹一声。怎么同样都是山凤凰,庄墨可以视他如敝屣,却视度他山为掌上明珠。大仇未报,却不清醒地为了他临阵投牢。
他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没有感慨太久。
庄墨搞进去了,故意伤人,少说也得判个两个月。
现在要考虑的,就是度他山那张嘴。
许唯不是太担心。他在平板上浏览了那篇调查记者对姜勇的采访,很满意文章中充满偏向性的论调。当红作家是个人格分裂症患者,对养父母的家庭恩将仇报,打架斗殴,故意伤人,差点进了少管所,黑历史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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