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易清决为什么那么希望夏槐赶紧转正的原因,多一个能用的脑子多一分力,他不希望每次案子卡在一个关节点上,突然就一颗螺丝松了。
默了会儿,易清决说:“也不是不用跟,如果苏小寒只肯跟你说话的话,那还是需要你的。”
在此之前,易清决还不知道夏槐有“妇女之友”的潜质。
时间是下午五点,易清决打算跟夏槐一起去吃个饭,然后回局里继续研究案子。
夏槐心想他还得回家给尹舜做饭,可是面对上司的邀请,他不敢拒绝,只得答应跟易清决去吃点东西,待会儿回家的速度快点就行。
俩人才出医院没多远,易清决那一天就没个安分时候的手机再度唱起俄文歌。
见到来电显示,尚未接起电话的易清决便提前表现出他的烦躁。
他咂嘴按下接通键,不耐烦地“喂”了一声。
对方上来就问:“你在哪?”
易清决口气很不好地回答:“医院办案,干嘛?”
沉沉的男声说:“来老地方,有事跟你说。快点。”
“我……”易清决刚要不客气地拒绝,对方就将电话挂断了。
易清决没把那句“我”说全,最终骂了句脏话。
见到易清决这不同于往日的口气和反应,夏槐一下子就知道打来电话的人是谁。只有面对缉毒队队长白泽廷,易清决才会有这种故意烦躁的脾气。
夏槐知道,易清决跟他的这顿饭,肯定是吃不成了。
果不其然,收起手机后,易清决便“咳”了一声对夏槐说:“那个,夏槐,我临时有件事要办,你待会吃完饭要不就回去休息吧。”
易清决总是表现得很讨厌缉毒队的队长白泽廷,但只要白泽廷一有事找他,他骂娘归骂娘,腿脚仍会利利索索地赶到白泽廷那里去,这是全局上下不管正规警员还是协警都知道的事情。
所以当白泽廷有事找易清决时,下属不管有再怎么天大的事,只要没把天捅破,就得自觉往两边滚,给易清决让出一条跑去见白泽廷的道儿。
夏槐很懂事地点头说好,目送一边骂娘一边赶去找白泽廷的易清决离去。
送走易清决,夏槐来到停车棚找他的小电瓶,琢磨着路上吃点什么零食先填填肚子。琢磨着琢磨着,电瓶车还没启动,肚子就先响起来了。
“夏槐。”一个女人远远叫他。
夏槐扭头,看见身姿挺拔的女人阔步朝自己走来,她一甩一甩的高马尾衬上自信阳光的笑脸,让本就年轻的她看起来更加青春靓丽。
看见这张漂亮脸蛋上挂着的笑,夏槐突然感到一阵紧张。站直身子,等女人走近后,他红着脸喊了声:“袁警官。”
袁樱那笑容还挂着:“叫什么警官这么客气?就叫我袁樱。”
夏槐支吾着说:“袁、袁樱。”
袁樱年纪跟夏槐差不多大,刚从警校毕业不久,去年考进警队,半年后就调来跟易清决做事。
袁樱性格爽朗,自信大方,是警队的一枝花,笑起来会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一双眼睛就像两轮迷人的弯月。
大家都觉得她长得有点像新疆那位姓佟的女明星,浑身散发着醉人的光芒。娄京说要不是他已经结婚了,肯定天天给她送玫瑰。
在局里讨论起袁樱时,夏槐总是不说话,他觉得自己作为非正式警员,没资格去谈论这么优秀的女性,平时就算是一处工作,他也总是避她避得远远的,偶尔在远处偷看上两眼。但是他做梦都没想过,袁樱会主动来和他打招呼。
“还是不要叫袁樱了,听着多生疏?”袁樱又改口道,“我叫你小夏,你叫我小袁好不好?”
“好、好。”夏槐的脸上的红更深了几分,“小袁,我还以为,你早就走了。”
“我刚刚就去上了个厕所,没想到一出来,你们都走了。”袁樱问,“易队走了吧?”
“啊,走了。”夏槐现在的状态就跟中学那会儿刚牵住慧慧的手一样,紧张,激动,雀跃,一股脑儿的涌出来。太过开心,反倒不知该有什么正常反应了。
袁樱倒没发觉他的不正常,仍落落大方地问:“我晚上一个人吃饭,要一起吗?”
夏槐身子僵了僵,头脑像被塞满青菜萝卜冬瓜肉,一时间七荤八素。
他夏槐活这么多就没让哪个女性主动约吃饭过,还是他仰慕了这么久的女性,激动得一个“要”就快蹦出牙缝。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脑子里响起了尹舜无数次磨过他耳根子的那个声音,糖醋莲藕,酸溜白菜,糖醋莲藕,酸溜白菜……
他答应尹舜了的,今晚要给他解解馋。易清决约他吃饭时他还记着这事儿,袁樱一来跟他说话,他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该死该死。
想到这里,夏槐那个逼到嘴角的“要”字咽了下去,忍痛道:“改天吧,今晚家里有事。”
袁樱的表情有那么一点失落,笑容犹如一朵即将枯萎的玫瑰花,也不那么鲜艳动人了。
“那好吧。”袁樱迅速用微笑遮去失落的影子,说,“改天你要主动来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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