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分钟后,尹舜端着一盘自制三明治过来。与此同时,牛奶加热完毕,尹舜给自己和夏槐各倒了一杯。
夏槐不禁心道:这么会照顾人,娄京那一家子是不是不长眼啊?
尹舜入座后,夏槐问他:“你每天都会自己做早饭?”
尹舜“嗯”了一声:“外面的早饭不是胶水粥就是色素馒头兑水豆浆,还是自己做来得健康实在。”
“挺好。我都好久没吃过早饭了,有时候赶着上班,连买那些色素馒头的时间都没有。”夏槐咬了一口尹舜做的三明治,感觉味道还不错。
尹舜说:“早餐不吃容易变老,发胖,便秘,得病。我可不想晚年变成一个又老又胖又丑还带一身病的糟老头。”
很奇怪,虽然夏槐目前还没符合尹舜描述的那几点,但却有一种“中枪”的感觉。心里又忍不住为娄京一家子正名:他们还是挺长眼的。
吃完早饭后,尹舜主动把碗筷杯子收去洗。
这时,房东高亢的嗓音唱着闽南高甲戏,抱着一盆花慢悠悠地从楼梯上下来。
夏槐的房东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长得略胖,眼睛小成一条缝。平时喜欢自娱自乐的唱戏,不爱说话,但倘若一说话就会像决堤的洪水,滔滔不绝止都止不住。
虽说是个老男人,手却很巧。他钟爱养花和木艺,房子外面那片空地的花草全是他养的,家里许多木质家具都是他亲手做的。他还喜欢听闽南戏曲,像个有情调的老艺术家。
就是太过抠门吝啬,除了那仅有的艺术气息外,浑身上下就只剩铜臭味,在临近交租期以及各项缴费期的前几天,总不会给夏槐太好的脸色看。
但是只要钱拿到手,这个老男人的艺术气息就又覆盖全身了。
抱着花来到楼下,房东忽然停下口中小曲,他瞄了一眼在厨房洗碗的尹舜,又看了看夏槐。
夏槐笑笑说:“我远房表弟,父母不在了,过来跟我住一段时间。”
房东没什么表情,拨弄了一下花叶,说:“要加钱。”
夏槐脸色僵住,带着“商量”的口气说:“就住一段时间。”
第四章
房东说:“水费,煤气费,床铺费,加钱。”
“啊?”夏槐拧眉疑惑道,“加水费煤气费我还能理解,床铺就是我临时拿椅子木板搭的,这也要收钱?”
房东说:“爱加加,不加滚。”
夏槐语塞。迟疑了一会儿,挥挥手说:“那加就加吧,月底一起算。”
房东满意地捧着花盆出去了,嘴里哼唱的高甲戏在整个庭院里环绕。
被多一层剥削的夏槐心情很是郁闷,向厨房内的尹舜招呼了一声:“我上班去了。”
听到尹舜的一声“哦”,他便出门了。
来到局里,刚进大门,夏槐就看见脸上带疤的肖海大摇大摆地走出警局。
夏槐觉得奇怪,来到办公室后,他问娄京:“我看见肖海给放了,怎么回事?”
“水果摊的摊主在确认笔录时忽然改口说搞错了,监控那天晚上又刚好在维修什么都没拍到,证据就一把塑料刀,起诉不了只能放了。”娄京对这件事也很无奈。
夏槐眉头一皱:“摊主怎么会突然改口呢?那天晚上明明是她喊的抢劫。”
娄京左右看了一眼,确认身边没人,才小声道:“我估计肖海他姐姐去找摊主说情,摊主才会临时改口。哎,兴许也是觉得肖海多少没那么坏,才会愿意这样做吧。这事情咱们就私底下说说,你别到处讲啊。”
“他姐姐什么人啊,说两句情那摊主就改口了?”夏槐好奇。
“说来话长。”娄京凑到他耳边,悄声问,“你知道十几二十年前,发生在海岛市的一起连环杀人案吗?”
夏槐说:“听说过一点,具体的不了解,那时候还小。”
“这么轰动的案子你居然不了解?”娄京感到不可思议。他张张嘴正要接着说,这时,他们的头儿易清决走进来,厉声问:“事情太少了吗?还有空在这里闲聊?”
娄京和夏槐连忙闭嘴,投入各自的工作中。
易清决来到娄京面前,把一份文件交代给它:“你去把这份文件交给缉毒队的老白。”
娄京看见文件上标写的案子,顿生疑惑:“这不是前两天白鹭洲大厦的案子吗?这女的不是自杀吗?就是还没找到她男朋友所以迟迟结不了案。”
“是自杀。”易清决说,“但是死者生前涉毒,我们需要给缉毒队提供线索。估计他男朋友也脱不了干系。”
说来奇怪,关于女人的男朋友,微信里有他足够的信息。海岛市本地人,年纪二十七,他的照片也有,但就是怎么都找不到他人。男人的手机号码打不通,前两天同事发现他的手机在一家数码店里当二手品卖,然后就再也没有男人的线索了。
娄京点点头说“哦”,过一会儿,一脸小心兼并欠揍地问:“您怎么不自己去交给白警官啊?”
顿了一顿,易清决说:“你找揍呢?”他作势要揍娄京,娄京连忙抱着文件跑了。
吩咐完娄京事情后,易清决走到夏槐身边,叫了他一声:“夏槐,今年招警考试,你考虑一下要不要去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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