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客厅,柳树照旧坐在沙发边的地上,秦逸手机上还有电,二人总不能一直这么干坐着,无聊点开最近当红的电影,刚开始就遭到二人的严格差评。
“古装没个古装样,这台词古不古新不新的,看得好尴尬。”柳树嫌弃着说道。
秦逸赞同柳树的说法,他也看得尴尬:“穿越剧都比它认真,细节都能看见不用心,完全是来圈钱的。”
切换到另一部作品,翠枝山的美景在开始就以航拍的方式显现出来,高山流水之中藏着一座雪白的梨园,落花漫天飞舞,好几片花瓣飘落在机前。
“这梨园没有村长的允许是拍不到的,这剧组和村长非亲非故,拍摄方式只见航拍不见近拍,应该是偷拍的。”
“村长怕来年的梨长不大,戏班没唱戏一般不开放。”
“那个时候,你是回家了吗?”
柳树不明白秦逸问的是什么时候,借着光源对上秦逸的双眼。
“何云姐带我去医院看你了,你那天不在,医院的人和陈导演他们都不清楚你去了哪儿,好久你才出现。”
柳树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逸,那个时候他脑子来不急多想,只想着快点回家,可是回去了,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家人和家都没了,伤也留下了后遗症。
“你可别说是因为没钱才跑的,住院的钱是公司出的,苦不了你。”秦逸清楚柳树并不会受经济的影响而对自己不好,他根本就是一个只有一块面包,只要不饿死也会穷开心的人,有便宜还不占,这不是他的风格。
“你之后变了很多,积极了不少,人终会长大,只是有些事不面对,只会永远难受。”从柳树的脸上看,秦逸知道那段时间可能出了什么不好的事,但他选择了封闭,独自去承受这些痛苦,性格开始变得阴沉,这不是好的想法与行为。
柳树的心里很复杂,秦逸再没有问话,二人沉默着,柳树默默流下泪水。
“我……能面对……”忍住不让情绪波动,却越发难受,连说话的声音语调都变了,“我怎么可能……面对得了,我面对不了……”
这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一直不愿回忆,把家人的相片以及所有东西锁了起来,此时想起情绪有些激动,以至于控制不住地哭出了声。
如果不是他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养他这么大,就是这么对他们的。
什么都不知道,什么话都不要说,不要告诉他,让他以柳树这个身份活着不行吗,哪怕是一个废物,一个上进心都没有的人,一辈子在山上种田也行,这样谁都不会造成伤害。
这样,叶惜就不会恨他。
“事情已经发生,就回不去了……”
秦逸看他越说越激动,按住他的肩膀,轻声而又坚定地说道:“有些事发生了确实回不去,既然如此,就别做让人失望的事,那样才对得起人。”
柳树看着他,泪水滴答滴答发出响声滴落在沙发皮面上,过去发生的事、只言片语如同影像剪辑一幕幕从脑海中放映。
“都是我的错……”
秦逸替他擦掉泪水,直视他的眼睛:“你是故意的吗?”
柳树大力摇头,嘴里喊着这不是他想看到的,也不是他故意的,可是,都和他隔不开关系。
“有人怪你了吗?”
柳树低下头,回想当年乡亲的表情,好像真的没有人在怪他,反而说他怪可怜的,爹妈都没了,福也没享到。
“我怪我自己,为什么要去找她。”
心里的恶趣味已经消散,真正见到了反而是害怕。秦逸抱住柳树,轻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不是你的错。”
说完不再说话,由着柳树搂着自己越搂越紧。
这一搂让柳树哭得更凶,多年来积攒的泪水一次性发泄而出,同时也产生了臆想。
离家多年好久没人抱过自己,安心,能够让他放松。
以前是喜欢秦逸,那也只是对偶像的喜欢,没有强烈的情感,现在,突然间变得不同了,想法没有那么单纯,对秦逸,产生了占有的想法。拥抱着他,把头埋得更深。
天亮时柳树是从客房爬出来的,这时电已经通了,秦逸见他出现,拿了套换洗衣服给他。
“如你所愿,昨晚都没有洗澡。”
柳树愣了一下,拿着衣服跑去浴室洗澡。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袋那叫一个肿,眼睛都小了一圈不止。
“今天没法出门了。”仔细回想昨晚发生了什么,想不起来,那就不想了。
可是,柳树再不愿去回想它,记忆还是会一点点浮现出来。有一个人拥抱着他,没有说话,柳树靠在他的怀里,倾听他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体温,很平稳,很温暖。
拍拍脸洗了个清净,就是想不出是什么时候结束了那幕场景,现在出去,要怎么面对秦逸?
走出浴室,秦逸已经装备完毕,等候着柳树出来。
不明所以走向秦逸,问他是要去干嘛。
秦逸走进房间给他拿了副墨镜还有口罩,之后拉着他到前院骑单车。
“去市场买些吃的,你有想吃的吗?”秦逸踩上单车,回头问柳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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