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顶着一双黑眼圈,眼睛半眯,昏昏沉沉走下山去找化妆师化妆,一干演员排队在化妆,柳树跟在后头,排到他时坐在椅子上的他眼睛终于完全闭合住,再一次睁开眼是被排在后头的演员推醒的。
拿着戏服的柳树一路走向戏台,一路上愁眉苦脸,时不时打哈欠,眼泪都流了下来,没精打采的。
柳树一路思索着,就是不明白熬那么晚,到头来为的是什么。
“不熬夜又学不会,学会了起床又没精神,怎么样都是过不了关。”
话虽是这么说,但人还是早早起床来到场地化妆换衣了,衣服换好之后,柳树从兜里掏出一个大小只有三厘米左右的圆形红色铁盒子,双手掰开铁盒子,其中一面装着一层厚厚的米色膏药。
柳树伸出食指抹了一小层膏药在鼻下,起初觉得清凉舒爽,闻着挺舒服的,五秒后柳树整个人就精神了,眼睛被刺激得通红湿润。柳树又在眼皮底下抹了一层膏药,那凉爽的劲儿刚来,人立马拨腿跑到没人注意的地方去练动作。
练了半个小时的动作,有人喊了柳树在剧中的名字,柳树拨腿又往人群中窜去,跟着一行人听导演讲戏,讲了几遍之后,试拍开始,试拍结束导演只说了句“行”,所有人便各就各位,等待正式拍摄。
柳树跟着人群走上戏台子,有意无意看向导演的方向,导演像是忘记了昨天说的话,显然没有要追究柳树的意思。
难道是,自己真的进步了?
柳树心中窃喜,脸上带着微笑一步步走上台,柳树戴上黑色的厚面纱,一身黑紫相间的短打便衣。
一行人同样穿着短打便衣,只是颜色各不相同,走上戏台子各寻其位,乐曲没有响起,那是戏中戏的师兄弟们正在为上台的表演做准备,试练罢了。
导演在一旁喊开拍,演员们齐齐开演,柳树站在人群中摆弄姿势,兰花小指同往右身,抬脚轻点地,双眸明亮,脸微微一笑看着远处。
柳树一心想着戏里的剧情,努力让自己忽略掉戏外的所有东西与人,台词和动作下意识展现而出,眼睛时刻注意着自己的手脚,脑子除了戏外的东西,其余都保持得清晰。直到导演喊停那一刻,柳树怔住,立定在原地,静待着导演发号施令。
结果导演并没有说什么,接下来又拍了几场戏,换了几个场地,虽有重拍过镜头,期间也被导演骂了几次,好在最后顺利地结束了一天的拍摄,直到下午,柳树才吃上饭。
拍摄期间是有机会吃上饭的,柳树嫌饭菜太油腻所以没吃。在山上的这些天吃惯了清淡的东西,怕吃了拉肚子影响拍戏,才挨饿到将近下午。
今天的戏份顺利通过,导演也没有找他算账。
从寺庙里的饭堂吃完饭下山散步的柳树心情美美的,走路脚步轻快,时不时哼唱小曲,喜悦的情绪盖过了一天的疲惫。
路过山上的拍摄地,走到人群后去观望,剧中的几个重要角色柳树都见过,秦逸在剧中扮演的是男二号,是柳树在戏班里的师兄,男一号是正派头目,一位长相硬朗帅气的青年。柳树在人群中没有看到秦逸,倒是看到了那位男一。
男一和秦逸长得有点像,个子比秦逸还高,一身浅褐长袍,长发盘成圆形状绑于脑后。
这让柳树感觉很不舒服,就因为他和秦逸有那么一点点像,不过秦逸给人的感觉有一丝妖魅,男一他没有,所以柳树还是保持着一丝理智多看了男一几眼,不曾想,因为这几眼让他越掐越深。
男一和几个小演员在摄像机前念着台词,眼神真挚,一看就是一个对演戏专注又认真的人,声音虽不是那种非常好听的男音,略带乡音,沙哑不低沉,但丝毫不影响让人欣赏、让人着迷。
站在人群中观望了十几分钟,柳树突然觉得周围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一个个一开始被他吓到似的,正纳闷着自己是有多么吓人时,柳树才惊觉还没有卸妆。
“妆都忘了卸就跑来看热闹,傻子。”柳树一脸嫌弃地跑出人群,懒得下山找化妆师卸妆,就在附近找人讨要几张卸妆湿纸来擦脸,擦脸间又往人群中走去,不经意间的一个斜眼,看到秦逸躺在一堆草丛上,脸上盖着剧本,看样子,应该是睡着了。
这人睡眠浅,这地方真能睡下?
柳树笑脸走到秦逸一旁的空位上坐下,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见秦逸的助理出现,拿出手机玩了几分钟,心里一直想着今天没被导演说,兴奋得拿着手机刷刷刷。
玩得出神间,秦逸突然伸手移动了脸上的剧本,不动声响地看着柳树,嘴角正当微微上扬时,突然脸色大变,翻了个白眼继续闭上眼睡觉。
柳树是一个喜欢向人倾诉的人,一般和谁熟了些,就喜欢和那个人说一些自己看到的或是听到的话,有心事了自然也不例外。
秦逸和他相处的这些天就认识到了,虽然和柳树不是很熟,但没少听柳树说过话,期间总见柳树和一个人聊天,特别是最近。秦逸没有问过他那人是谁,本来也没在意过,直到现在,才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些天来,除了那位认识的陈俞世导演和他联络,好像只有那个不认识的男人了。
为什么没有家人?
刚相识时,他护着父亲的场景可是历历在目,如此可见一定是一个把家人放在很重要的位置上的人。为什么出门在外,时常联络的人里没有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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