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遥进门后在院子里磨蹭了好一会儿,许久竖起耳朵闻声辨位,心说这不像他的风格——一般只要两人回来得都比较准点,陆知遥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趁大厨手不得闲的时候从上到下一通“非礼”。
等磨蹭够了陆知遥才摸进厨房,凑在许久身后探过脑袋狠狠亲了下他脸颊。
许久一边颠着勺,一边直觉这货今天有点不对劲:“你刚在门口磨蹭什么呢?”
陆知遥挠了挠头:“嘿,没,没什么。”
许久蹙了下眉,不对劲,一定有事,他把做好的饭菜放在锅里捂着,转身一把抱着陆知遥按在墙上:“说!不要让我猜。”
陆知遥凑上去吻了下他鼻尖,嘻嘻一笑:“那个,我介绍个新朋友给你认识,她还帮过你。”
“嗯?谁?男的女的?”
陆知遥又亲了下他鼻尖:“女的!”
许久边擦着手边随着走到玄关处,陆知遥开了门冲院子里亲昵地喊了声:“来,宝贝儿!”
陆知遥牵着曹你妹,俩货一个站着一个蹲着,一起嬉皮笑脸地杵在玄关处。
许久忽然两鬓渗出了汗,手指微微卷曲,喉咙口带着些许干涩,不断地咽着口水,脚底心仿佛站在灰烟袅袅的火山口,瞬间有些发软。
陆知遥蹲下身,摸了摸曹你妹的短脖子说:“快,热情点,叫干爹!”
汪!汪!——曹你妹小朋友非常配合。
“它可乖了……哎?人呢?”陆知遥转头想给许久卖个乖,忽然发现玄关处已经没了人影。
许久“咻”的一下火箭发射般冲回了客厅,沿路顺手抄起放在餐桌上的锅铲,一脚踩上沙发蹲在了沙发椅背上,速度堪比追捕通缉犯,凌厉利落毫不拖泥带水。真皮沙发上被踏上去的重力凹出一个褶皱的坑,还没来得及反弹回原型,伴着许久粗重的喘气,一块儿在回着神。
“你你你,别让它过来!”许久举着锅铲朝门口挥舞,脸上倏地变了色。
陆知遥有些好奇地牵着曹你妹进了屋,绕着沙发朝圣般兜了一圈,忽然爆发出一阵臭没良心的奸笑:“哈哈!宝贝,你怕狗啊?”
汪呜!汪呜!曹你妹咧着嘴流着哈喇子极力反对:老娘人见人爱好不好!
“我……我……警犬队的狗我都有点怕,更别说这小宠物狗了,你赶紧牵走,离我远点!”
陆知遥站在地上,看着沙发上站着的浑身警备的许久和地上吐着舌头一脸挑衅的曹你妹,感觉自己就像夹在丈母娘和媳妇儿之间的没用女婿,家庭大战一触即发。
许久撑着手腕翻身跳下沙发,骂骂咧咧一溜小跑钻进厨房关上了门。
陆知遥怔怔地在原地跟曹你妹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随即把它拴在落地灯架上,蹲下摸了摸它的头:“你好好在这儿呆着,表现好点,我去搞定你干爹。”
陆知遥推开厨房门,见许久气势汹汹地炒着菜,伸手想帮忙,被许久一手打掉:“滚远点。”
陆知遥没皮没脸嘿嘿一笑:“下午曹家佣人喊我去了一趟,这家人啊,老的躺在医院里,小的被你扣在拘留所里,佣人律师秘书们忙着家里医院公安局几头跑都来不及,实在没工夫顾上那货,曹你妹可是这次破案的大功臣你说是不是,要不是它带我找到那个药盒,恐怕有些秘密我们永远也不会知道,对吧?”
许久斜了他一眼,嘴唇不易察觉地开合了一下,没吭声。
陆知遥趁胜追击:“而且啊,曹你妹从小就有抑郁症,家里没人陪它要跳楼的!也就咱家小院子适合它。”
许久眼皮突突地直跳,被陆知遥满口嘴炮顶得一肚子火:“它老人家告诉你它有抑郁症呢?”
“宝贝!哪个抑郁症患者会自己诊断出自己有抑郁症啊!更不用说狗了!”陆知遥乖巧地接过许久盛好的菜,“我都想好了,家里东面不是有个狭长的小院子嘛,这会儿都荒废了,我找人把它打理一下,就让曹你妹住在那里,绝对不让它进屋打扰你行吗?”
许久听到这话叹了口气:“你这是连地都瓜分好了,真是服了你们这些房地产奸商。”他放下锅铲把陆知遥拉进怀里:“那片院子,我本来也想找时间打理干净,想给你弄个玻璃房晒晒太阳听听歌,电暖气通进去,今年冬天还能在里面一起看下雪,这下好了,都给你整成狗窝了,你是要狗陪你还是要我!”许久顺手掴了一巴掌陆知遥的腰。
许久家小楼的院子是个L型,东面有一个狭长的院子,跟隔壁人家隔墙毗邻,原本也就是两人抽抽烟打发时间用的,没花鸟没鱼虫没打理没修缮,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那块小地方许久早就想着要给他们俩整一个冬天可以一起看雪看星星的浪漫落地玻璃房,这下好,突如其来的曹你妹就像新婚准备度蜜月的夫妇忽然发现妻子怀孕了,所有计划都要因为一个新生命的到来而打乱。
陆知遥搂着脖子把许久拉下来吻了会儿,嘴唇贴着他,轻柔地说:“谁让你从来不告诉我,玻璃房照做行吗——在里面给曹你妹留个小狗窝让它呆着就行。”
许久吻了下他额头刚想服软,客厅里“哐啷”一声,随即一声玻璃灯泡砸地破裂的清脆声穿耳而过,许久一闭眼咬紧了牙根。
“陆知遥!你给我把那货轰出去!”许久抄起锅铲就要出去教训那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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