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啸:“……”
这是要干什么?
宿舍楼上传来一阵口哨声,反恐专业不知是谁笑着喊:“瞅瞅!瞅瞅!凡哥听胎动了!”
严啸抬起头,想看看是谁在瞎逼逼,却听昭凡笑道:“啸哥,你饿了吧?我听见你肚子咕咕叫了。”
严啸无语。
日!丢脸!
“这个你拿去吃吧。”昭凡大方地将装着半个煎饼果子的塑料袋往前一甩,“垫个肚子。”
严啸其实之前看着那煎饼果子就有些馋了,但这好歹是昭凡的晚饭。昭凡这个头这运动量,吃半个煎饼果子必然吃不饱,自己要是拿了一半,那……
那就正好请昭凡加个餐啊!
“谢了。”接过塑料袋,严啸若无其事地问:“一会儿干什么去?”
“哎,衣服堆了好几天没洗。”昭凡摸摸后脑勺,“再不洗得生霉了。”
严啸:“我也打算洗几件衣服。那晚上还去加练吗?”
“当然要去。”
“那我一会儿来找你。”严啸吃着煎饼果子,“正好晚餐吃得不多,加练完了再吃点儿?”
“你请我啊?”昭凡问。
严啸想起沈寻说昭凡不喜欢占人便宜,能AA基本上都AA,只好道:“你这不是也请我吃饼子了吗?”
说完又补充道:“还帮我哄倒霉孩子来着。”
昭凡乐了,“你家倒霉孩子太难哄,我遭遇了挫折。”
“所以我得补偿你一下,安抚你受伤的心灵。”严啸说。
两人开着玩笑往宿舍楼里走,正好遇到抱着篮球急匆匆下楼的鲁小川。
严啸近来时不时从四楼溜到五楼找昭凡,鲁小川已经认识他了,“唷,你俩又一起回来?上哪儿疯去了?”
严啸十分满意那个“又”字,冲鲁小川笑了笑,“刚才在楼下遇上。”
“这么巧?”鲁小川不知哪条神经没搭对,一边运球一边哼起歌来。
人的大脑很有趣,有时在路上听到一段旋律,哪怕记不起是哪首歌,也会不由自主跟着哼,就像突然中邪似的。
严啸就突然中了邪,从回到寝室一直哼到洗完衣服,心情不错,声音也挺大。
沈寻刚下班,推开门就听了一耳朵,“你哼这个干什么?”
严啸:“哪个?”
沈寻:“夫妻双双把家还。”
严啸愣了片刻,“我哼的这个?”
“你不知道?”
“我知道。”严啸很淡定,但唇角已经扬了起来,晾衣棍往墙边一放,“锻炼去喽。”
沈寻看着阳台上随风飘荡的衣服愣了一会儿,突然低声唱道:“树上的鸟儿成双对……”
晚一步回寝的黄黔将刚买的水果往地上一扔,“寻哥?寻哥你怎么了?”
沈寻打住,凉凉道:“你没听到。”
黄黔大惊,“我听到了!你在唱夫妻双双把家还!你谈恋爱了?是哪个姑娘?小伙也行!”
沈寻:“你听错了。我没谈恋爱,也没唱歌。你最近太累了,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黄黔:“我没听错!我可以给你唱一遍——树上的……”
“住嘴。”沈寻说。
•
深夜,警院北门外热闹非凡。
严啸找了家冷锅鱼,昭凡还没坐下就问:“不叫沈寻来?”
“他明天有事儿,天不亮就得出门。”严啸早给自家兄弟找好了不当电灯泡的理由。
“那就我俩啊?”刚从体能馆出来,昭凡身上的汗还没干,随身带的毛巾本来搭在肩上,此时却被他拧了几下,在头上绑了个结。
就像做农活的西北老大爷。
严啸额角轻跳,“你……”
“啊?”昭凡全然不觉自己这造型看着滑稽,还愉快地抖起了腿,“怎么?”
“你干嘛把毛巾绑头上?”
“哦,这个啊。”昭凡摸摸毛巾,答非所问,“这个结绑得怎样?没镜子,你帮我看看。”
这他妈还能怎样?严啸不禁在心中道,老大爷的结你还指望绑得好看?
“我容易出汗。”昭凡说:“这家冷锅鱼虽然好吃,但特别辣。我要不绑这个结,一会儿汗水就老往脸上淌。顾着吃鱼还要顾着擦汗,麻烦。”
这是什么标新立异的理由?严啸几乎要笑了,因为懒得擦汗,所以给自己绑个老大爷的结,跟前儿这人还真是半点身为美人的包袱都没有。
不过话说回来,这老大爷的结绑在昭凡头上,居然不难看。
“可惜你没带毛巾,不然我帮你也绑一下。”昭凡说着就自个儿笑起来,“那咱俩就像两个刚干完农活,一起烧酒喝的老大爷了。”
严啸心道,原来你知道这样像老大爷啊?
冷锅鱼上桌,最开始昭凡只顾着吃,严啸对食物没多大兴趣,对看他大快朵颐更感兴趣。
两人一个闷头吃,一个边吃边看,干掉了几瓶冰镇啤酒之后,昭凡的速度才慢下来。
这一慢,就开始聊天。
“你白天都提着笔记本去电子阅览室吗?”昭凡问。
“嗯,我学经济,得早一些准备论文。”严啸忽悠都不打草稿。
反恐专业写论文都是走过场,昭凡一双腿伸得老长,惬意地晃着,手上也不消停,可劲儿往严啸碗里夹鱼,“那真是辛苦了。来来来,多吃鱼。爱吃鱼的孩子最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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