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0日于雪山雨林营地。”
他们在雨林待了一周后,拔营向上走,来到了白皑皑的石漠冰川区。
这里的气候比之前要严酷得多,大家显然没有一开始那么轻松了,拍戏之余就在营地里待着。剧组的主要戏份要在这里展开,唐浚生作为摄影师,相机一直不离手。这天吃完了饭,大家在营地里休息,唐浚生在山崖边上支起三脚架,对着天空开始拍摄。
这里远离喧嚣,星子仿佛都离人更近了。唐浚生抬头看着天上的银河,深呼吸,感觉整个人都被涤荡一新。唐峰走过来,通过相机镜头看了片刻,道:“在拍银河?”
唐浚生道:“嗯。”
唐峰坐在他身边,两人看着浩瀚的星空,感觉很安静。林河最近有些高原反应,休息了半天,唐峰一直在照料他。
唐浚生说:“林河怎么样了?”
唐峰说:“好多了。”
唐浚生说:“当导演操心的事太多,比咱们累。”
唐峰说:“是啊,所以得顺毛捋,不能惹他发脾气。”
唐浚生笑了,想起白天唐峰让他休息,林河坚持要拍完计划的内容,两人争了几句,林河生气地走了,唐峰只好跟过去道歉,一边巩固胜利果实似的回头宣布今天收工。剧组的人都在笑,觉得唐峰跟灰太狼似的。
唐浚生说:“要不说当导演的没几个是好脾气,烦心事太多了。”
两人沉默了片刻,感觉气氛轻松了很多。唐峰说:“你最近演的不错,保持状态。”
唐浚生答应了,唐峰便起身回去看林河去了。唐浚生回头看他的身影,觉得最近跟他之间的隔阂没有以前那么深了,心里生出了一种温柔的感觉,渐渐能够体会到林河喜欢他的那种心情。
他吹了一会儿风,回了帐篷,心中有所感慨,铺开信纸开始写信。
“碗碗:
昨天是我的二十三岁生日,条件有限,吃了顿咖喱饭配黄油汤就算是庆祝了。
这边的天气很冷,到处都是石头滩和冰雪,只在岩石缝里长着些半边莲。这种植物像大颗的松果,一根根孤高地从石缝里伸出来,显得很倔强。
海拔高了,天边是滚滚云海,仿佛伸手就能扯到一片云彩。这里的风景着实不错,有机会真想和你一起来看一看。
最近组里生病的人不少,我爸和紫苏哥都起了高原反应。唐哥一直在照顾林河,别人都凑不到跟前去。我只能在帐篷口看一眼,有种被塞狗粮的感觉。
紫苏哥本来是过来给我当助理的,现在全程需要我伺候,让人无可奈何。
他傍晚刚睡下,我偷空出来拍银河。这里的星空很美,让人有置身于宇宙深处的感觉,照片不能传达它万分之一的壮美。
愿在同样在星星照耀下的你能有一个好梦。8月22日于雪山石滩。”
唐浚生写完了信,把信纸仔细叠好,收了起来。他把信统一装在一个大的牛皮纸袋子里,等下山之后准备在当地投出去。袋子里攒了两封信,都是他最真实的感觉,想来岑晚看到的时候,也能体会自己的心情。
苏子和在他身后咳嗽了几声,唐浚生回头看他,说:“要喝水吗?”
苏子和仄仄地说:“不用了。”
唐浚生看了一眼表,说:“晚上再吃一次药吧,要不然明天好不了。”
他拿了药给苏子和吃,一边说:“你这样我怎么放心把妹妹交给你啊,回去跟我跑步,每天十公里,必须练起来。”
苏子和还有些发烧,懒得跟他斗嘴,说:“再说吧。”
帐篷里放着一个露营灯,发出白色的冷光。外头的山风呼呼地刮,条件极其简陋。这一行人为了拍电影,着实受了以前没受过的罪。唐浚生点着了气炉,给他煮了些红景天的水,两人各自喝了一碗。苏子和说:“你刚才写什么呢?”
唐浚生笑了笑说:“情书。”
苏子和喔了一声,眼里带了点笑意,说:“这么浪漫?”
唐浚生说:“是啊,你要给岫岫写吗?”
苏子和倒是想写,可惜卧病在床,没有这个精力。他说:“我给她写的不叫情书,只能叫工作汇报。”
唐浚生笑了,说:“那你就加油赶紧转变性质啊。”
苏子和叹了口气说:“等病好了再说吧。”
戏继续拍了半个多月,剧组的成员们来到山顶附近扎营,准备拍摄父子俩合作登顶的场景。成员们在山上待的久了,渐渐适应了这里的气候,临近山顶反而没人出现高原反应了。
随着海拔升高,气温越来越低,冰川的风貌逐渐展现在他们的眼前。唐浚生端着相机,一副惊喜的表情,连拍了几张远处的冰山。唐峰在远处看着儿子,仿佛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目光里带着几分温柔。
他说:“给我拍张照。”
唐浚生回过头来,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照做了。唐峰看着相机里的自己,形单影只,神情有些落寞。他在一块石头上坐下了,看着远处的云海说:“我跟你母亲,当年就是在这里拍了第一张合影。”
唐浚生一怔,心里忽然有些难过。唐峰看着照片,神情复杂,片刻笑了笑说:“还好,现在我还有你。”
唐浚生本来对父亲一直是有心结的,听他这么说,觉得自己跟他是在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亲人了,一瞬间情绪变了几回,最终还是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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