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的正好。”祁馨转过身看着他:“试试,带着合不合适。”
潘阳低头一瞅,顿时春/心荡漾,赶忙伸手,手腕子上挂着祁安送他的老山檀,和这条碧玉手绳搭配在一起,左看右看美了半个小时。
祁馨给他带手绳的时候,才露出来红棉袄袖口里的文莱沉香串儿,好沉香越带越出味儿,潘阳装模作样用力一吸鼻子:“嘿,这香。”
顾瞳还以为这香味是祁馨身上自带的,听到潘阳这话才凑近闻了闻,明白是手上香串儿散发出来的味道。
“说吧,还想要哪个,我给你编。”祁馨打了一下潘阳直到现在都不肯收回摸着沉香的手。
“亲姐。”潘阳竖了个大拇指,伸长脖子目光一扫桌面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紫色。”
他指着瓶子里那颗大尺寸紫水晶随形珠,晶体里面冰裂棉絮什么都没有,干净透亮,而且颜色非常浓郁:“这么通透,可不是高温过的吧。”
“我从没看走眼过。”祁安适时走进屋里,一把从座位上拎起昏昏欲睡的顾瞳,潘阳立马进挨着祁馨坐下。
“那这么一颗也不少钱呢,我不要太贵的,就挑它吧,改明儿去开个光,保个平安。”潘阳确实有点不好意思,连耳根都跟着红了起来,他害羞不上脸,出卖他的是耳朵。
“小瞳是不是困了?”祁馨用打火机烧好线头开始编绳,边编边回身问祁安。
顾瞳揉着眼睛摇了摇头,没过一会儿抱着祁安的脖子身子就要往下出溜。
“我带他睡会儿,再过一个小时帮吕纯泽弄饭。”祁安单手搂过顾瞳的腰把他往上提了一下,冲潘阳说道。
潘阳没工夫看他,只回身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
顾瞳躺在第三张床铺上,刚一沾枕头就睡着了。祁安把他的羽绒服脱掉,拉过棉被掖好被角,走出房间关好门,坐在门前的木椅上抽烟。
大伯从他面前走过,冲他笑了笑,祁安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吕纯泽甩了甩手上的水从厨房里跑出来,脚边跟着小点儿,一路小跑到祁安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小点儿看到祁安才跳到他脚边蹭了蹭。
“这狗捡回来几岁了?”吕纯泽把手往裤子上一抹问。
“也就两岁。”祁安吐了口烟眯起眼重新叼着:“大妹儿不怎么跑的动了,快到时候了。”
大妹儿说的是大金毛。
这名儿取的金毛都得哭。
“这是老爷子养的最后一条狗。”祁安看着趴在亭子下势要做坏狗挡道的大妹儿,耳朵一会儿动一下,时不时抬起头看一眼祁安,然后又趴在地上继续装睡。
“我看爷爷身体状况挺好的。”吕纯泽把袖子放下来,看了一眼正房紧闭的木门。
“也就一口气的事儿了。”祁安双手背到脑后看着屋顶上乱成一摊的杂草,脸上没什么表情。
过了一会儿才扭头看着吕纯泽。
“你爸妈不跟你干架?”他问。
吕纯泽从刚才放在桌子上的钢碗里拿出一颗枣,一咬“嘎嘣”脆:“习惯了。”
“我姐不想耽误你,但也架不住你这么上赶着。”祁安拿下烟,垂着手往地上一弹,重新放到唇前深吸一口。
“你就别操心我了。”吕纯泽冲他摆摆手,从兜里掏出纸巾包抽出一张摊开在桌面,吐出核放下:“二伯的事儿你跟蒋铭说了吗?”
祁安点点头,把烟往桌子上随意一碾,问:“蒋铭什么毛病,非跟着强哥混,丫不是特别看不上老城人儿吗?找死呢这是。”
“他得找个人帮他撑着,不然也没那么大底气在你这儿犯浑。”吕纯泽又拿起一颗枣,还是一声脆响:“说实话,我要是他这种情况,我也迟早会被逼成这样。”
祁安摸了摸额角,抹了把脸,眼睛用力眨了两下。
“等找到蒋铭他妈,老爷子打算怎么处置二伯?”吕纯泽问。
“上门道歉。”祁安又想点烟,被吕纯泽拦下了,把拿出来的烟夹在手里来回玩儿着:“我说我去,大不了磕个头,事儿干的操/蛋是事实。”
“不一样。”吕纯泽摆摆手:“小辈替长辈道歉算什么理儿,老爷子去才显得真诚。”
“我他妈烦就烦在这儿了。”祁安说完捏了两下拳又快速松开,脖子往椅背后面一仰:“狗屁的规矩,我爷爷一辈子没错过事,道过歉,谁人不敬仰,临到头了,这把岁数还得去给别人道歉……”
话没说完,一口闷气憋在胸腔里,半晌才吐出来,轻声骂了句:“操。”
吕纯泽用手背碰了一下他的胳膊,一扬下巴,潘阳推着祁馨出来了。
“你们几个。”祁馨大腿上放着四件崭新的红棉袄:“除了小瞳我是根据祁安描述估摸着买的,你们仨的绝对合身,晚上吃饭都给我穿上啊。”
“齁几把寒掺的。”祁安脱口而出一句,吕纯泽和祁馨同时瞪了他一眼。
“你穿不穿?”祁馨问,声音不大,也不逼人,还能听出对弟弟的几分溺爱。
“穿。”祁安叹了口气:“你让干吗我就干吗。”
祁馨扬了下嘴角,把棉袄放进他怀里:“行了,你去看看小瞳,纯泽和潘阳跟我去厨房。”
三人被指派任务后很快分道扬镳,祁安抱着红棉袄起身重新走回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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