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洗了澡头发还湿着就回了班,坐在座位上看见铅笔盒下压着一张绿色便条纸。
上面写着今天各科老师留的作业。
祁安翻开语文课本第一页,把便签纸贴在首页,合上课本开始睡觉。
光顾着打球,连饭也没吃,先在饿的笔都拿不动。
意识稀薄前,耳朵里全是窸窸窣窣翻课本的声音,闹得他心烦。
舒舒服服睡了一觉,醒来已经九点多了,还有十分钟才下晚自习。
伸着懒腰靠在椅背上,瞪着桌洞里的两块桃酥出神。
他抬腿踢了一下顾瞳的椅子。
顾瞳转过身,茫然的看着他。
祁安指了指桌洞:“早晨剩的?”
顾瞳使出浑身解数才按捺住想要把课本扣到他脸上的冲动:“晚自习食堂有加餐,刚拿的。”
祁安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就着顾瞳给他买的水,咬了一口顾瞳给他拿的桃酥。
“水凉吧,杯子呢?我给你接点热水喝。”顾瞳说。
“没事儿,你写你的,我吃两口就够。”祁安说完,一块桃酥已经塞进了嘴里。
挺好的。
顾瞳转过身的时候这样想着。
还以为要花很长时间才能和祁安回到过去正常说话的时候。
虽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最起码不像早晨中午感觉那么别扭,反倒松了一口气。
只是祁安说话的口气像和潘阳吕纯泽说话时一样随意,这一点让顾瞳有些失落。
身份变了啊。
第二天语文课,齐老师抽查昨天留的课后作业,没写的统统站到楼道里背完整篇文言文才能进班。
祁安皱了皱眉,他最烦的就是背书,让他干什么都好,就是别动脑子。
当齐老师站到他桌前拿起他的语文书时,一点没犹豫起身就要往后门走。
“你嘛去?”齐老师翻开他的课本问。
“楼道里站着。”祁安说。
“谁让你站着了?”齐老师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潘阳抻长脖子撑着吕纯泽的桌子目光穿过齐老师的肩膀看了一眼祁安的语文书,扭头对吕纯泽小声说:“卧槽,祁安居然写作业了。”
齐老师冲祁安招了招手,把语文书摊在他面前,很是欣慰的笑了笑。
然后转身抽出潘阳胳膊下压着的课本,潘阳还没来得及抢回来,就听齐老师很温柔的对他说:“门口站着去吧,老地方,你也熟。”
班里一阵哄笑,经常被罚站的潘阳灰溜溜的拿着课本,从后门走了出去。
祁安看着写了满页纸的课后作业。
顾瞳的字比原来好看不少,很多复杂的汉字也都写的中规中矩。
祁安抬头看了他一眼,顾瞳今天没立领子,半截白皙的脖颈露在外面。心里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痒的他赶忙收回目光。
他鬼斧神差的拿起笔,认认真真开始审题。
顾瞳的字好像比语文课本更容易让他看进去。
周五放学,四个人在宿舍里收拾行李。
顾瞳还没收拾完,祁安已经拎着包离开了。
这两天难过的情绪已经很少从心里涌出来,但是看着祁安头也不回的背影,顾瞳还是坐在他床铺上缓了会神,才继续把脏衣服从柜子里拿出来随随便便往行李箱塞。
“老爷子下周六出院。”吕纯泽边摁手机边对他说。
顾瞳听见这话愣了一下,然后才笑了笑:“爷爷没事儿了吗?”
“病灶还在,只是看上去精气神好些了,死活不愿意呆在医院,祁安拿老家伙没辙,只能把他接回家住。”吕纯泽说,他似乎还想说什么,欲言又止的看着顾瞳。
“下周六我会去看爷爷的。”顾瞳知道他的意思,对他笑了笑。
“不跟家里住?”吕纯泽问。
顾瞳耷拉着眼睫,没什么表情的说:“不住了,不太好。”
吕纯泽叹了口气:“有什么不……”
“没事的纯泽。”顾瞳抬头扯了扯嘴角:“你不用担心。”
潘阳双臂交叉放在胸前,坐在床上一脸沉重,像年会最后发言的领导:“你俩,是不是到痒痒期了?”
顾瞳眨了眨眼表示自己没听懂,但立刻反应过来这可能是个他不知道的恋爱新词,一屁股坐在潘阳面前的凳子上,心潮澎湃的看着他说:“什么是痒痒期?”
吕纯泽本想打断潘阳继续胡说八道,在看到顾瞳的表情后,默默放下了准备劈潘阳后脑勺的手。
“这个男女之间吧,都有个七年之痒,有的情侣挠了两下还痒,就分开了,有的情侣挠半天挠舒服了,就过去了,总之就有这么个坎。”潘阳盘起腿,在空中用手比划着:“这个男男之间吧……”
他看了吕纯泽一眼,吕纯泽正憋着笑,潘阳郑重其事的清了清嗓子:“男男之间可能痒的比较早,你得……有耐心,多挠挠,正常,别放在心上,都是过来人。”
吕纯泽没忍住插了一嘴:“阳阳,啥时候过来的啊?”
“别打岔。”潘阳指着他:“我这儿给顾瞳酝酿情绪呢,就那么一说,你凑合听。”
顾瞳有点懵,这话听的云里雾里的,可能需要花点时间琢磨琢磨,于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木讷起身,合上行李箱盖,拉好拉链立起来抽出拉杆,往宿舍门口走了两步,才想起来书包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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