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晏北宁实在听不下去了,弯腰拽着他后衣领把他拉起来,神色严厉道:“站好了。”
大眼立马站得笔挺,还像模像样吸了吸鼻子。
晏北宁搬了张凳子坐下,望了眼外头的天,白禾应该还不回来。
他咳了一声,拍了拍桌子,“说重点,再踏马哭哭啼啼跟个傻子似的,当心我动手。”
“行行行。”大眼也搬了张凳子坐过来,开始给晏北宁讲述这段时间发生的事。
事情要从那天他偷琉璃盏说起。
因为晏北宁的失手,导致琉璃盏被偷的事大晚上国舅爷就知道了。
连夜到处搜,结果一无所获。
晏北宁想想也是,他当即封了穴道,止了血,一路没留下线索,这国舅府跑龙套的能找着啥才怪呢。
一无所获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清早,国舅爷把这事还上报给了皇上,希望他这个侄儿能帮帮忙。
皇上一听,开心啊。
表面当然是满口答应着,暗地里找人去传晏北宁。
可晏北宁不是不在嘛,上哪传呢?
这下皇帝急了。
要不是他俩从小一起长大,皇上深知他晏北宁不是那种贪财之人,怕是就要张榜帖文的找了。
当然了,找人偷自己舅舅的东西,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于是,晏北宁不在,皇上就紧急召了接晏北宁班的大眼。
并且下旨,“若是找不到,你就提头来见。”
可怜大眼找了几日也是一无所获。
正准备自己提头去见的时候,天不亡他,出现了那封晏北宁寄到都城的信。
大眼从巡抚那得知了消息,一路找到了这镇子上。
他在镇上寻了一日,没见着人。
打听之后,听说他要找的人在这山上。
他又寻了机会,跟了白禾一路。
又在这山上观察了一日,主要是看他家老大小日子过得不错,不敢贸然打扰。
只能等到第二日白禾走了,他才敢现身。
然后,就有了开头那一幕。
晏北宁单手撑着脑袋,蹙了蹙眉,指着不远处的柜子,“琉璃盏在那柜子里,你且先带回去交差。”
大眼起身去取出琉璃盏,小心翼翼收好,又抬头看他,“那你呢?”
他?
媳妇还没撩到手,他可不能走。
……嗯?突然押韵是怎么回事?
晏北宁咳了一声,“我还有事,你先回去吧,帮我跟皇上说一声,就说是关乎人生的大事,走不得。”
做了十八年单身狗的大眼愣了一下,虽然不是很明白,但依然点了点头。
下一刻又很是苦恼地看着他,“不过皇上说,让你去找个人来着。他说你要是三天之内找不到,就把你偷国舅爷琉璃盏的事说出去。”
晏北宁:“……”
皇上!
这么多年兄弟!
是我看错你了!
晏北宁差点起身一巴掌往大眼身上招呼,“你踏马大喘气啊!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大眼慌忙跳开几步远,委屈道,“那我不是忘了嘛,这会看见琉璃盏才想起来。”
晏北宁看着他,一个劲地叹气。
人生真的很艰辛啊。
“所以呢,找谁?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找?”
大眼认真回忆了一下,“前段时间宫里来了几个番邦使臣,带了一个什么巫医的。他们那巫术灵验,但是我们这太医院的首席刘太医就很不服气地喷人家那是迷信邪术。结果人家巫医下了个所谓巫术,让刘太医用这中医岐黄之术去解,结果解不出来。”
于是,结果就是皇上觉得此举异常丢脸。
他这可是刚上任啊,邻国就忍不住找人来嘲讽了,偏偏自家嘴炮厉害得很,真才实学半点没有。
为了这个面子问题,皇上这几日绞尽脑汁。
再然后就有人出了个主意,这些人说的是让用中医岐黄之术来解,也没指定非要谁解。投机取巧张贴个皇榜,说不定就有人能试出个所以然来呢?
可偏偏就是没人试的出,这就让皇上更愁了。
就在这时,有人提了个意见。
说是这太医院上一任的首席并不是刘太医,而当年那个首席堪称整个北靖国第一神医。只不过后来莫名辞官隐退了,之后便不知所踪。
若是能把他找来,说不定这事,有解。
晏北宁嗤了一声,这刘太医他见过,年纪不大一老头,絮絮叨叨话不少。
仗着自己是太医院首席,牛气得很。
得,这回牛出问题了吧。
“所以呢,说了半天,你还没说这人叫什么名字呢?”晏北宁不耐烦地敲着桌子催促他。
大眼挠着脑袋想了半天,“我记得我当初见过他,这大夫长得可好看了,那时候他还给我爹看过病,好像是姓……白?”
晏北宁心里咯噔一下。
“白……白禾!”大眼一拍手,总算想起来了,“白禾!禾苗的禾!”
白禾?!
神医?!
前太医院首席?!
晏北宁看着站在门口的白禾,愣住了。
大眼循着他的目光转身望去,眨了眨眼,揉了揉眼睛,立刻满面欣喜扑上去,“白大夫!真的是你,我还以为我看错了!昨日跟着你上山我就觉得像,离得远又不确定,还真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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