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挥道别仪式结束,姜舒最后看向江亭,还是没忍住问了句,“那个……你还去吗?”
江亭双臂撑在岔开的双膝上,背脊半弓,看过来的目光懒散中带着锐利,从他这个视角看他的坐姿,姜舒一颗未经历练的少男心根本把持不住这个级别的诱惑攻击。
这该死的男色。
他指指紧闭的卫生间门,示意里面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出来。
江亭起身,姜舒以为他要和他一起下楼,却见他大步走向紧闭的卫生间,屈指叩了两下后,抬脚就踹。
“砰——”一声巨响,里面的人懵了,外面的人疯了。
秦一恺伸出的尔康手停在半空,他抱着脑袋一脸狰狞。
“卧槽你大爷!”他原地嘶吼,“这他妈是被你踹坏的第八个门了!我的门就不是门了吗!我的门就不配拥有长寿的权利了吗!啊!操啊!赔我门!”
姜舒目瞪口呆站在门口,和里面那个染着五彩鸡毛色坐在马桶上玩儿手机的男生面面相觑,两眼懵逼。
“啪嗒”一声,乐宪的手机掉在了地上。
“我□□谁啊!”他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手忙脚乱提裤子,“你进错门了吧!”
“不是我……”姜舒张了张嘴。
不是我踹的我是无辜的看我懵懂的大眼睛。
“你谁啊!”乐宪捡起手机走过来站到他面前,俯视他。
他原本还想耍耍威风,要面前这个小子好看,踹完门就退到一旁的江亭伸手把他领起来扔到一边儿,“上完了?”
“上、上完了。”乐宪没忘记自己先前无视了他的敲门,生怕他这会儿和他清账。
“来我检查检查地板舔干净没有!”秦一恺检查完门还有抢救的可能,顿时心情回暖,“我家的马桶难道是香辣味的吗,你每次来都要在里面待半天暗自品尝。”
“香辣你大爷。”乐宪无语,他就是玩了会儿手机,被他说得自己像在里面吃了半天屎一样。
“乐·膀胱杀手·宪。”秦一恺看着他说。
“滚。”
姜舒在旁边儿忍了半天笑。
“进去吧。”江亭对他说。
姜舒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让自己去厕所。
等等,难道他邀请他一起下楼的举动被他误解为自己觊觎这里的厕所然后才有了后面踹门的一幕???
姜舒从二楼下来,脚还有点打飘。
“你可回来了,”屠扬看着他说,“你再晚两分钟回来,鲁三金要跳进粪池捞你了。”
“滚,”鲁鑫吼,“你才要跳粪池。”
“你们还吃么?”姜舒坐在椅子上,伸手扯了扯已经起线的裤脚,叹了口气,这劣质的沙滩裤啊。
“不吃了。”屠扬伸手过来拉了拉他裤子,“你上个厕所怎么还把裤子换了,鸟没扶稳?”
“你对我久经磨炼的右手一无所知,”姜舒说,“我让它往右尿,它就绝不尿在左边。”
屠扬笑得差点背过气去。
他们能跟大少爷相处得毫无压力,很大程度上是这位爷极其不要脸。
没什么话是他接不了的。
“我第一百次合理怀疑你可能是你母亲在外面遛弯时顺手捡的。”除了长得像个娇贵的豪门阔少,说话简直浑得没边。
“那我母亲可能是比着我父亲的长相捡的,”姜舒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和姜总年轻时长得一模一样。”
姜某人表示驾驭不住衬衣搭沙滩裤的丝带儿,他去对面商场重新换了条裤子。
出来时,他在一楼促销区看到了那一排排充满海洋气息的沙滩裤,目光落在醒目的价格上久久无法言语。
促销价:¥30
“你们难道不觉得我身上缺个配饰么,”鲁鑫往耳后别了根烟,疯狂暗示自己的脖子,“这里。”
“你就直接说你看上了那条大金链子得了,我们又不会明着嘲笑你。”屠扬说。
“暗着嘲笑就不是嘲笑了?”鲁鑫很不满意,“我就觉得刚刚那条金链子很适合我,才45块钱,那黄灿灿的色儿看着跟真的一样,还反光。”
“那屎黄屎黄的颜色却是与你十分般配。”屠扬点头。
“滚!”鲁鑫怒,“那是金黄色!你个色盲!”
到了酒吧,鲁鑫还在念叨那条没买成的大金链子。
姜舒被他念得头疼,“我有一条,回去后给你。”
“我不要我不要,”鲁鑫惊恐溢于言表,“真的我怕戴出去被抢。”
“那你就闭嘴吧。”姜舒说。
鲁鑫闭嘴了。
他怕姜老四真往他脖子上套金链子。
酒吧门口站着的还是那天那俩,见姜舒来还挺开心,一包烟唰唰两下就发没了。
姜舒低头迎上老鼠递来的火,吸了口烟后吐出一个小烟圈,“怎么老是你俩站外面啊。”
“我俩惨呗,”老鼠拉高音量,生怕那谁谁听不见,“谁让我们得罪了上司,被公报私仇了啊,世道艰难啊……”
“再逼逼你俩就直接申请换岗吧,我看这个岗位你俩做得挺好。”展新晃了出来,一巴掌抽在老鼠背上。
老鼠嘻嘻笑了两声,“哥,给我换换班呗,我明儿真有事儿。”
“这次又是你几表姐结婚啊?”展新看着他,“是嫁外地还是本地啊,你又要去送几天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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