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他酒品很好。”顾为轩帮着同桌实力吹嘘。
师傅大概是看他说得一本正经，稍微放下了心开起了车。
“哎你们哪个学校的啊？这么晚还在外面喝醉了。”大概10个出租车师傅里有9个都不会放弃和人唠嗑的机会。
顾为轩：“D中。”
师傅又问了几句，见这位小伙子的回答都不超过两个字，觉得有点无趣，慢慢闭上了嘴专心开他的车了。
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祁圆已经靠着他的肩膀睡着了。车载广播里传出了电台的音乐声：“你、靠着我的肩膀，你、在我胸口睡着，像这样的生活我爱你，你爱我……”
顾为轩听了觉得挺巧，又是这首歌啊。笑了一下，动了动手指。坐在一路上只有歌声的车厢里，看着窗外暖黄色路灯下的街景，觉得这会儿世界安静得，好像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醒醒，到家了。”顾为轩付了车费，拍了拍祁圆，觉得太温柔估计唤不醒他，又来回晃了晃他。
“嗯？到家了？”祁圆睡眼惺忪，一脸茫然地问了一句。
“到你家小区了，快下车吧，师傅已经等了一会儿了。”顾为轩见他醒了就下了车，站在车后座右侧门朝他伸出一只手。
祁圆很自然地搭上了他的右手，撑了一把钻出了车厢。
顾为轩一手扶着他，一手关上了车门。
“走吧，送你上去。”顾为轩右手握着祁圆的右手，左手扶着他的腰。
“嗯。嘿嘿。”祁圆今天绝对是多了，这会儿笑得跟个傻子似的。虽然他平时笑起来也很傻。
“咱老百姓，今儿晚上真呀真高兴……”祁圆一边走着S型，一边不忘嘴里哼着小曲儿。
“你这音乐喜好的跨度，有点大啊。”顾为轩觉得挺搞笑。
“嘿嘿，有感而发。”祁圆侧过头回了一句，正好对上了顾为轩也转头来的脸。
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了一会儿，都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鼻息。
祁圆突然回过了头，松开了他同桌的手走到了楼下的防盗铁门那儿。
“不按门铃了，我爸妈估计是睡了，我来找钥匙。”祁圆一边说着一边掏书包。
被松开了手的顾为轩握了握拳，怀里少了个人这会儿觉得晚上的风有点冷。
好不容易摸到了钥匙，祁圆转开了铁门的门锁，拉了两次居然没拉开。
“什么玩意儿？”祁圆觉得有点生气。
顾为轩把他往旁边拉了拉，左手拉开了铁门：“走吧。”
祁圆：“……嗯。”真是喝多了，力气都变小了。
俩人一前一后上了楼梯。
祁圆理智上觉得应该和他同桌说一声不用送上楼了，但是内心深处又有个声音跟他说：别说话。
这种喝醉了还想着心事，心不在焉的人，大概是注定得摔的。
祁圆在即将跨上二楼到三楼的拐角处第一阶楼梯的时候，不出意外地绊了个踉跄。
“哎我的妈。”祁圆同学没有新意地喊了一声。
顾为轩一听立马扯住了他的外套后背往自己身边一带。
俩人在昏暗的楼道里一阵折腾，最终以顾为轩同学被祁圆同学连带着按坐到了地上为结局。
顾为轩脑袋靠在墙壁上，一手还捏着祁圆的外套没松开，一手撑着地，两条腿一条伸着，一条曲起了膝——挡着祁圆同学免得他又摔下去。
祁圆这会儿两手撑着他同桌的肩，基本上处于一个单膝跪地的姿势，身体的一侧靠着他同桌曲起的膝盖，呈一种从上往下俯视的角度看着他同桌。
顾为轩也抬头看着他。
祁圆觉得，在这种昏黄光线下的楼道里看到的他同桌，有点不那么真实。
他同桌长得好看，他报到第一天就知道。平时只是觉得：我同桌美貌全校第一。这会儿看着顾为轩微微仰起的脸，缓缓扇着长睫毛的眼睛，带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瞳孔里反射着暖色的光点，用一种看不清道不明的神情看着他。
他就觉得自己——生出了一种貌似不该有的想法。
正当他想着怎么把心里这股旖旎缱绻而又荒谬的心思压下去的时候，盯着他的顾为轩，伸出舌尖舔了舔上嘴唇。
操！不管了！
祁圆抬了抬顾为轩的下巴，俯身一口亲了上去。
祁圆觉得自己脑袋里一下子炸开了朵朵烟花，嗡嗡直想。抬着他同桌下巴的手微微发着颤，另一只手只能撑着墙才觉得自己不会没出息地软到地上去。
顾为轩的嘴唇有点凉，软软的，带着一点残存的酒精味道，还有一丝奶油的甜味。
两位少年人这方面都没什么实战经验，祁圆在他嘴上贴了一会儿就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操作了。
顾为轩见他停住了，心想这家伙不会是睡着了吧，轻轻地按着他的肩膀推开了他。
被推开的祁圆直愣愣地盯着还坐在地上微微仰视着他的同桌，两个人一时无话。
鬼知道他们心里这会儿在想什么。
“先上去吧。”顾同学觉得今天自己不先打破沉默，他们估计是得睡在楼道里了。早上再被送孙子上学的大妈看一眼，那这下是真的说不清了。
“啊，好。”祁圆终于缓过了神，撑着墙站了起来。
两个人无言地一前一后往楼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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