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二胖是你吗”即将要脱口而出,那边回应了。
“嗯。”
听起来不太像诈骗电话,易休也正经起来:“你找谁?”
“找你。”
易休在脑子里搜寻了一边这个声音,没搜出来:“哦哦,啥事儿?”
那边又沉默了一下,说:“C市的花鸟市场在哪儿?”
“你现在在哪儿?”易休问。
那边说了一个地址,易休琢磨了一下在火车站附近,去花鸟市场还挺远,开始给人讲怎么坐公交地铁过去。
那边一直听着,时不时“嗯”一声。
“要实在找不到就打个车,别被唬了,撑死三十五块钱。”
“好,谢谢。”那边顿了两秒,自报了家门:“我是应明渊。”
“……”易休斟酌了一下:“你这是在提醒我该挂电话了?”
应明渊听完没一秒就挂了电话。
“……”
易休把手机揣裤兜里,出了房间。
路上琢磨,应明渊这神经病来C市了?
哪个二逼宝宝给他的电话。
他居然还真的打电话求助了。
抻抻懒腰,易休回到餐桌前,在椅子上坐下。
“电话这么久哪?”莫臻玉的粥已经喝完了,正夹着菜吃。
“啊。”易休应了声,拿起筷子,“二胖去花鸟市场给爸买鸟去了,不知道路。”
易近东正端着第二碗粥,闻言动作停住了,冷笑:“你看他提着鸟过来我让不让他进门。”
第2章 第2章
应明渊真是易休水煮鱼一般的大学生活里的鱼刺。
虽说不伤大局,但被刺多了也有些烦心。
他俩同班,不同宿舍,刚好是邻居。
易休原本经常去隔壁串门,但每次都能看见应明渊的一张冷脸,思考了下,就渐渐不怎么去了。
隔壁的过来找他,了然地拍拍他肩。谁让你俩颜值都高呢,哎呀真是马上就撵上我了后生可畏……他人其实还挺好的,就是善妒,回头就拿七出把他休了。
易休笑眯眯地点点头。
他想起刚开学军训。
说起来不知道算幸还是不幸,易休他们班摊上的教官格外忙,特别的忙。经常指派个学生帮忙训练就拍拍还没沾上灰的裤子走人了。
这个学生前面还是体委和另一个学生换着来,后来就一直是表现优异的应明渊了。
然后易休就经常被单练。
他动作没什么问题,就是爱犯懒。不说看起来总是懒洋洋的,哪怕跑步走的路程长点儿他也能半闭着眼眯一会儿。
也不知道烈日当头,大家再大的眼睛也不得不眯着的时候,应明渊是怎么能揪出他的。
有一回,易休刚被拉出来罚做俯卧撑,日理万机仿佛月入百万的教官风尘仆仆地回来了。教官简单夸了下应明渊,看到趴在地上的易休之后问了句:“他怎么回事?”
应明渊抿了抿唇:“偷懒。”
教官又盯了一会儿,对易休道:“行了行了别做了,我记得你也不是第一次了吧,去,跑圈去。”
易休喘了口粗气抹把汗,跑圈去了。
教官重新整队,叨叨了两句便让其他同学站军姿。
“往哪儿看呢,目视前方!”教官不满地拉回个别学生的注意力。
有女生“嘁”了一声。
教官想发作,瞪了一眼还是忍了。
场地上还有别班的学生,特别是有的班就在场地边上分列训练,他就得从中间穿过去。这一圈下来目光能收集一水缸。
临到终点还听到有女生说:“快送水去啊!快去!”易休冲那边笑了笑。
跑了两圈,教官放过了易休示意他归队,易休又跟大家一起敛容屏气地晒了十分钟太阳,终于等到了吹哨。
说是原地休息也没人听,都取水的取水找阴凉的找阴凉。
易休的水早喝完了,原本还不算太渴,听到那位女生提水就有点受不了了。
正转着脑袋看能问谁借一口,一瓶水递了过来。
易休转过脸,只见应明渊沉着脸,又把水收回去拧开了递给他。
易休接过,“哇”了一声说:“谢谢”。
应明渊:“不谢。”在旁边坐下了。
坐了会儿又走了。
从这次以后应明渊再也没对易休说过出列,关系回暖,两人还经常一个没水了就跟另一个共饮一瓶。易休以为他们这茬儿就算过去了,可能还能扛起木柴建一艘友谊的小船。
军训终于结束,放了两天假,本地的应明渊回了家。
结果只是两天不见,两人的关系又毫无预兆地回去了。易休跟应明渊打招呼只能收到黑着脸的回应,还只是单音节。
大家一起闹的时候应明渊的态度也微妙得很,易休总有一种被针对的感觉。
就比如他去隔壁宿舍的时候。
更别提他有一回跟隔壁宿舍的哥们儿出去,有事儿耽搁过了门禁,干脆准备夜不归宿,结果被应明渊随手献爱心告上了宿管。慢慢的,全班人都知道他跟应明渊不和,包括班导。
这种感觉很奇特,即使你并不在意这一点儿事,心理上还是能产生一点烦躁,积少成多,跟瓶里装进了好几粒豆子似的,这人一在你面前晃荡就能听出响来,无由地就不太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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