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不是被人打了嘛,好像是那一阵喝酒喝得胃口本来就不好,又受了外伤,整个胃就毁了。这几年好不容易养回来点,现在他都是滴酒不沾的。
“……”
许然神色复杂地看向贺承。明亮的路灯下,他脸上泛起一片淡淡的红晕,不了解他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
以前贺承可从来没这么快就醉过。
许然张张嘴,不知应该怎么阻止。忽然贺承看了他一眼,一仰头,将手里的啤酒一口气给闷了个精光。
“哎……!”
许然皱眉看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店家手里接过自己那三串蹄筋,对面馆大叔说,“我们先走了。”
大叔也惊讶他这么快就醉了,连忙道,“我送你?”
贺承摆手,指着许然,“不用,他送我。”
“……啊,那小许你们两个注意安全啊。”大叔担心地道。
贺承一手搭在许然肩头,低头一笑,微红的眼眶透着一股迷离的性感,“走?”
“……我给你打车。”
到底是自己一句话勾起来的祸,总不能扔着他不管。
可打到车之后,司机坚决不单拉一个醉汉,必须有人同行。许然无奈,只得跟着去了贺承的住处。
不算城郊的一处普通的小区,与贺承以前住的地方差了不知几个档次。
许然指挥着贺承自己掏钥匙进门,忽然有一种回到了过去的错觉。
只不过心情变了,以前看着他喝醉只会心痛,现在却是想快点脱手这个麻烦。
“行了,你自己去洗漱然后睡觉。”许然道,“把我的蹄筋还我。”
贺承看看手里的袋子,往身后一藏,径直走向卧室。
“你!”
许然气急,一股脑追了上去。
贺承的卧室和以前一样,几乎没什么多余的东西,所有的工作文件都在书房,这样卧室里留下的,也只有一张铺着淡蓝色被单的床。床头有个小刺猬形状的抱枕,看着与贺承的气质完全不搭。
贺承把口袋放在床头桌上,自己躺到了床上。
许然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把这人就这么丢着,蹄筋也不要了,早都凉了,吃着也没什么意思。
但看着贺承难受的表情,他还是上前,晃了晃贺承,“去洗把脸再睡。”
贺承微微睁开眼睛,迷蒙地看着他。
“许然?”他哑着嗓子问。
许然身子一晃,这一声让他想起了许多不好的回忆。
他没有回答,转身欲走。
可贺承忽然激动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轮椅,抬高了声音,“许然,是你吗?”
许然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抵触挣扎,“你放开!”
贺承从后面紧紧抱着他,咬着牙说,“不放!”
“你发什么疯!”
许然拼命去掰贺承的手,可这男人不知哪来的力气,根本不肯撒手。
贺承将脸贴近他的脖颈,用力嗅着他的味道。温热的呼吸打在颈后的皮肤上,许然忍不住一个哆嗦。
贺承误会了他的意思,抬起头,轻声说,“你别怕……我不打你,你别怕。”
不知怎么,许然竟从这句话里听出了些许哽咽。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复心情,“贺承,你放手。”
“我,我……”
贺承咬紧牙关,低声挤出一个字,“疼……”
“……疼?”
许然回身,看到他用力顶着上腹,表情十分痛苦。
白锦明的话浮现眼前,许然也顾不上什么恩怨了,慌忙问他,“哪儿疼?是不是胃不舒服?”
贺承不是轻易叫苦叫累的人,能让他说出一个“疼”字,说明真的到了极限。
许是疼痛让头脑清醒了些,贺承摇摇头,“忍过去就好了,没事。”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许然,眼神极其认真,仿佛要将过去十三年的分量全部补齐。许然被他看得别扭,后退一步,“那你照顾好自己。”
被这样看着,他身体深处忽然升起一种想逃的冲动。
贺承眉头微皱,似乎在消化他这句话的意思。
“你……要走?”
还没等许然回答,他猛地站起来,来回走了几步,突然跪在许然的轮椅前。
他抓着许然的手,根本不敢用力,只是轻轻触碰着,低声喃喃道,“求求你别走,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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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贺承手心很暖, 被握住的地方热得发烫。许然用力将手往回抽,可贺承表情近似于哀求,让他不由得放轻了动作。
“你……”
许然愣愣地看着这个跪倒在自己脚边的男人。这些年来从来都是他处在贺承的这个位置,苦求着对方不要放手,不知何时两人倒了个个儿,这叫他实在无法习惯。
“你先起来。”他皱着眉说, “别这样。”
贺承固执地摇头,仿佛知道只要自己起身, 许然就会离开似的。
许然无奈,“你让我留下,是想让我做什么?陪你上床?”
贺承一怔, “不, 不是, 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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