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脸不要脸。
贺承看了厨房好一会儿,忽然说,“许然,你出息了。”
许然愣了。
贺承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毫无感情的笑,“我倒是真没想到你能有这个本事,不错,让我开眼。”
“贺承,你别这样,听我解释……”
许然颤抖着去拉贺承的手,被一把拍开。
“你想恢复自由身,尽管跟我说,不需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
贺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口中吐出的话冰冷至极,“看在过去十年的份上,我成全你。”
“贺承!”
许然大声打断他,这十年来他几乎没用过这样的声音同贺承说话。
“你听我解释好不好?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何宇轩只是同事,之前麦兴来找我,是他帮我解的围,我只是想感谢一下他,就只是这样而已!”
他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泪,微微气喘。
贺承冷冷地看着他,问,“说完了吗?”
你说完了吗。
许然一下子怔住,满肚子的话溜到嘴边居然就这么硬生生咽了下去。贺承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不知廉耻的怪物,这么多年许然习惯了被轻视被嘲讽,却承受不住这种似乎给他定了性的目光。
再说不出一个字,许然像个傻子呆立在原地,看着贺承走进卧室。他知道贺承想找什么,贺承想找到他与另一个男人同居的痕迹。
很可惜,根本没有什么痕迹,甚至在贺承的房子里都没有两个人共同生活的温馨气息。许然本就不是个有存在感的人,他的卧室只有冰冷的空气和冷色调的床上用品,寂寞得连个多余的装饰都没有。
贺承不死心。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犟什么,只是觉得今天一定要找到些东西,才好安心离开这个破地方。
他拉开床头柜,许然跟着进了房间,看到他的动作,忽然惊出一身冷汗。
“等等……!”
许然扑上去,但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贺承从柜子里拿出那个明显比整个房间高出一个档次的黑金绒盒,眉头皱得更深。
这不是许然能随便买得起的东西,更不是楼下那个小屁孩能买得起的,这种包装的礼物应该来自于一个与他处在同等高度的男人。
所以,许然藏起来的,还不止一个男人。
想到这一点的贺承忽然笑了,没什么邪气,就那么毫无征兆地笑了,像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笑得越来越开怀。
许然被他笑懵了。
“许然啊许然,”贺承扶着额角,笑得头痛,“你可真行,是我低估你了。”
“什么……贺承,你在说什么?”
“这个男人,他知道你还有个小的吗?”
贺承挥了挥手里的盒子,许然目光呆愣着跟着他手上的动作移动,思维彻底跟不上贺承的了。
他艰难地张嘴,“那是给你的。”
“嗯?”
“那是要给你的。”不知从哪儿来的勇气,许然抬高了声音,“前段时间吃饭的时候,是想送你的,但是……”
他犹豫着要不要牵扯出乔安,但这样的停顿听起来像极了在找借口。
贺承有一瞬间的停顿,随即在他的停顿中恢复了神智,嘲笑地一扯嘴角,打开了盒子。
一枚与他身上带着的一模一样的领带夹,静静地躺在红丝绒铺垫的盒底。
“你之前的那个坏了,我就想送你个新的……不过你已经有了。”
许然低下头,忽然没了正视贺承的力气。
贺承看着那枚领带夹,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然用余光去瞄他的衣角,想,贺承会不会意识到自己错了?这样一来,何宇轩的事情也可以解释,他们能坐下来慢慢谈,连同过去十年中所有的误会和牵绊,统统在今天烟消云散。
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着不甘,但许然胆小得不敢去确认,他知道,贺承是不可能认错的,这男人身上最不可能发生的事,就是认输。
果然,贺承缓缓将盒子放下,“你见过乔安?”
“是,我是见过。”
“你知道,这个,”他用食指点了点胸前的领带夹,“是他送我的?”
“对。”许然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你买跟他一样的东西……为了送我?”贺承的语气中透出淡淡的不可置信,“你是想看我会选择哪一个?”
不……
话到嘴边许然忽然不想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从走进这间房子的那一刻起贺承就已经给他定了性,无论他说什么,贺承永远都只会向着最坏的那方面想。在贺承心里,他早已是一个不识好歹的负心人。
可是贺承啊,究竟是谁先负的这份心呢?
有些可笑,贺承是个从没吃过亏的人,自负也好自恋也罢,他一直都有高高在上的资本,导致所有的不合理到了他那里都变得理所应当起来。说这些话的时候他是坦然的,就好像事实真的就像他想的那样发展似的。
这就是我深爱的男人,许然苦笑着想,自己是何其可悲。
沉默被当作了默认,贺承难以置信地哼了一声,敲了敲桌角,说,“你想跟他比?你有什么资格跟他比。”
这句话如当头棒喝,一下敲醒了许然混沌的心思。
是啊,他有什么资格跟乔安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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