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被阿文抢去,一脚踩烂,许然疯了似的扒着前排的椅背,对麦兴喊,“我跟贺承已经没关系了,你放我下去,我不跟他说,行不行?!”
车子缓缓开动,许然脑袋又是轰地一声。现在不下车,恐怕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回家了。
麦兴皱着眉,思考着什么,半天看看他,“你们真分了?”
许然咬着下唇死死瞪着他,两眼通红。
麦兴上下打量他一番,忽然对司机说,“把他送我那儿。”
司机困惑地点点头,打着方向盘转了个弯。
许然仿佛听到心脏坠落谷底的声音。
他从未觉得自己有这般狼狈过,但直觉告诉他,这将是一趟有去无回的旅途。
路途的终点究竟有什么在等待着他……恐怕只有麦兴知道了。
车子一路向北,到了城郊,停在一处人迹罕至的别墅群外。阿文拽着许然下了车,跟丢垃圾似的将他丢进后花园的地下室里。
地下室足有两米高,许然摔得七荤八素,顾不得身上的疼痛,迅速爬起来凑到门边。
门没上锁,只有阿文在外面靠着,许然咬紧牙关却推不开半分。
“怎么办?”阿文问麦兴。
麦兴冷笑一声,“什么怎么办,都弄回来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贺承要是不上钩呢?”
“就算分手了,总不可能看着他送死。”麦兴说,“你去告诉老毛,按计划进行。”
许然对着门缝大喊,“麦兴!你别这样,我们谈谈!”
过了一会儿外面没动静,忽然门上的力道卸了,许然身子一倾差点栽出去,被人一脚踹了回去。
麦兴点开了地下室的灯,从台阶一步步走下来,来到许然身边。
他蹲下,看着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的许然,和颜悦色道,“好,我们谈谈。”
许然疼得几乎听不清他说的话,麦兴就耐心地蹲在那儿等着,笑道,“疼吗?”
“为什么?”许然咬着牙问,腿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仿佛要冲破皮肤爆裂开来。
麦兴点上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为什么?你跟在贺承身边这么多年,怎么不问问他呢?”
“这和贺承有什么关系?”许然怒道,“你到底是看我哪里不顺眼,我招惹到你了吗?!”
麦兴笑了,眼角斜斜地往上飞,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特别怪异。
“看你不顺眼?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他用力吸了一口烟,全吐在许然脸上,呛得他直咳嗽。
“你要怨,就怨贺承吧,要不是他,谁稀得看你一眼?”
许然痛苦地闭上眼睛,这他当然知道。
“还有事吗?”麦兴站起来,看看表,“有什么想对那男人说的,或许我能给你带到。”
“你想对我做什么?”许然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麦兴邪气地一笑,那笑意却丝毫没有深入眼底。
“你猜。”
两个字如同冰刀,刺得许然浑身一激灵。
麦兴离开了,带走了唯一的光源,许然蜷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四周的黑暗仿佛深渊,将他从头到脚彻底吞噬。
*
何宇轩在家里等到了下午四点,给许然去了十几个电话,却一直是对方关机的状态。他忍不下去,直奔许然的家,却被邻居告知许然昨晚就没有回来。
何宇轩站在走廊里愣神。
许然不是这么没有交代的人,不管临时出了什么事,打个电话总是会的,除非……发生了什么让他无法用手机的事。
这想象就很吓人了,何宇轩摇摇头,将这不切实际的想法从脑海中剔除出去。没有这么巧的事,可能许然只是手机临时坏掉了而已。
手机坏了,找不到手机号码,写着地址的短信也不见了,这是最符合逻辑的解释。可转念一想,何宇轩又觉得不对劲。就算电话号码没了,总能在网上说一声的。
一切的一切,都因为许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放人鸽子。何宇轩是这样坚信着。
可还能找谁去问?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许然出了事,要报警连立案都立不了,何宇轩把自己手机号留给许然的邻居大妈,跟她说如果看到许然回家,让他立即打这个号码。
出了小区,何宇轩茫然地看着四周高耸的居民楼。这么大的小区,住了多少户人家,许然那么大一个人丢了,却没有一个人注意到什么。
何宇轩这辈子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想来想去,除了单位,只有一个人能跟许然有联系。
那个前男友。何宇轩甚至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但他决定去上次跟许然吃烤肉的地方碰碰运气,上次吃到一半的时候,许然明显情绪不对劲。
说来也巧,周六傍晚白锦明正好约了人吃饭,就在这家烤肉店,还是上次的位置,所以何宇轩一进门两个人就打了个照面。
“是你?”白锦明惊讶道。上次贺承去找许然,就是他在楼下负责拦着何宇轩不让上楼的。
见到他何宇轩毫不掩饰地厌恶地皱起眉头,却还是问,“你知道许然在哪儿吗?”
“许然?”白锦明没想到会听到这个名字,压低了声音,“你问我干什么?”
“你上次和那个男的不是去找他了?你有许哥的联系方式吗?我找不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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