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兴替的目光落在白若风的鼻梁上,那里有温暖的光,后来又滑到了嘴角。
alpha的唇形很薄,不笑的时候看上去挺凶的,但实际上在荆兴替面前,白若风从来没发过脾气,永远都在逗他开心。
荆兴替忽然想尝尝白若风嘴唇的味道。
他舔着嘴角,香甜的豆浆还残留在舌尖。alpha在睡梦中抿了抿唇,唇峰立刻漫上一层水光。
应该……不会醒吧?
荆兴替又吸了一口豆浆。
如果醒了,用什么借口搪塞过去呢?
或者不搪塞,说实话?
说自己想被白若风标记,一年以后的发情期想和他成结?
白若风会不会吓到?
omega想得直发笑,把豆浆放到一边,俯身向白若风靠近。
白若风依旧睡得很熟,又有几根发丝滑落到鼻梁上,睫毛染了点金色的日光,整个A好乖好乖。
但是只要白若风醒了,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必定时刻闪着不安分的光。
其实白若风的“光辉事迹”荆兴替有所耳闻,就算没“闻”,按照alpha一贯的性格,也不可能多安分。不是荆兴替偷偷打听过,而是事实就是白若风在没有他的场合,绝对是让爸爸们和老师们头疼的孩子。
也不知道这些年在帝都过得如何。
不过荆兴替不担心白若风长歪,毕竟他上头有两个警校毕业的爸爸,再歪也能给揍回来。
念及此,荆兴替已经凑近了白若风的唇,呼吸交缠,原本不紧张的O面色微醺,在双唇触碰到的瞬间猛地打了个哆嗦。
睡得迷迷糊糊的白若风觉得唇角落下了一直抖着翅膀的蝴蝶。
有点甜。
可惜白若风没心思管蝴蝶,因为他又梦到了晚上的那个梦。
操他大爷。
他怎么又变成禽兽了?
还把荆兴替的脑袋用校服蒙住,按着双腿疯狂输出。
真他娘的禽兽啊!
白若风,你还是不是人?
他在梦里疯狂地指责自己,但是动作没停,典型的口是心非。
真真是天雷勾地火,宝塔镇河妖。
白若风头一回知道自己会那么多种姿势。
“片片!”哑着嗓子的白若风猛地惊醒。
现实中的荆兴替拿着习题册安安静静地写,闻声抬头:“嗯?”
微风浮动,荆兴替额前的碎发软软地垂在眼前。
被阳光笼罩的omega太好看了,白若风傻傻地看了几眼,轻咳着移开视线,偷偷摸摸拉扯着校服的衣摆,把裤裆遮住。
“醒了?”荆兴替又在习题册上写了几个字,“时间不早了,快回去吧。”
白若风含糊地点头,没动。
“怎么了?”
白若风目光游离,不敢说自己来了感觉,又怕现在站起来被片片发现端倪,死活不肯挪窝。
白若风不挪窝,跑完操的学生却回来了。
原本坐在荆兴替前面的同学吃惊地望着他俩,像是不确定到底要不要开口。
一个转学生,一个跳级生,竟然认识?
“行了,别磨蹭了。”荆兴替的眼珠子转了转,“再不走,又要迟到。”
眼见班上人越来越多,白若风硬着头皮将校服系在腰间,遮遮掩掩地跑了。
荆兴替嘴角一勾,拿起凉了的豆浆继续喝。
从高二教学楼上冲下来的白若风找了个没人的角落,靠着墙喘息。
操,差点露馅。
alpha紧张兮兮地往身后看了看。
没人。
片片肯定没发现。
白若风懊恼地拉扯着头发,将校服解开,慢吞吞地蹲下来。
距离白若风十八岁的生日还有一个多月,即将成年的小A对信息素越来越敏感,他的alpha父亲曾经告诉过他,在这个阶段闻到任何omega的气息都有可能失控。
首先要保持冷静,其次,随身携带阻隔剂和抑制剂也是必须的。
“标记”是一件很郑重的事情,不能被突如其来的欲望操控,这是对自己和对方的不负责任。
片片那么好,他怎么能伤害他呢?
白若风叹了口气,把一头暗金色的毛揉得乱七八糟,起身随着上课铃声往班上走,走了两步又把校服甩在肩头。
白若风想抽烟。
他不抽烟,只偶尔见过爸爸抽,据说心烦的时候抽烟效果很好,或许他现在就需要一根烟。
少男心事也是诗。
白若风把自己搞得挺忧愁,走到班级门前发现老师来了,干脆从后门溜进去。
他个子高,又是转学生,直接坐在后门边,就算迟到老师也看不见,倒是几个和他打球的alpha回头挤眉弄眼。
“风哥,那个omega是谁啊?”有按捺不住的已经开始回头调侃了,“我看见你抱他了。”
都是快成年的alpha,对标记有种隐秘的期待,尤其是在老师不赞成的校园恋爱上,谁谈了,谁牛逼。更何况还是和高二的学弟,那简直太牛逼了。
白若风心里烦,不想回答,拿书往脸上一遮,装睡。
可还是有人哪壶不开提哪壶:“风哥,你要是真喜欢那个O,我们下课就把他带过来。”
多带劲儿啊,风哥肯定开心死。
“你们想干什么?”白若风却猛地将书拿开,眼神很冷。
那是他的片片,谁都不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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