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风本来还在跟片片嘀嘀咕咕,忽然被点名,猛地一个立正,噔噔噔跑过去:“爸!”
“不争气!”白易把白若风拉到一旁,恨铁不成钢地问,“你范叔叔怎么还不知道你们早恋的事儿?”
白若风:“……”
白若风无奈地拖长嗓音叫了一声“爸”。
“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用手……手。”
“才到手?”白易震惊地后退了一步,“你是我的儿子吗?”
“爸爸……”
“我算算。”白易神情严肃地扒拉手机上的日历,“还有不到一周,你就要十八岁了。”
“你知道十八岁意味着什么吗?”
白若风贴着墙,认认真真地思索了几秒钟:“意味着我是一个肩上有重担的成年人了。”
“扯淡……”白易想都没想,直接翻了个白眼,“别跟你爸我说这些没用的。”
“大道理留着跟你的alpha爸爸讲。”
“你就告诉我,你成年以后最想干的事情是什么!”
最想干的事情……
还用想吗?
白若风做梦都想把荆兴替给标记了。
他哼哼唧唧地把自己的愿望说了出来,白易露出一点了然的神情,继续把儿子往屋外拉,最后父子俩坐在院子里,一起吹着冷风,苦兮兮地挤作一团。
“十八岁啊。”白易颇为怀念地感叹,“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要不然以后后悔了,可就来不及了。”
白若风把脖子上的围巾给了爸爸,搓着手嘀咕:“可是片片还没成年啊!”
白易不客气地接过围巾,再对着小A的屁股来了一脚:“谁要你直接和他成结了?”
“除了用手,你难道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了吗?”
“就算没有,你也得把你范叔叔先说通了啊!”
“……”白若风向来说不过自己的omega父亲,只能巴巴地听着,等白易说完,才小声逼逼,“爸,其实我有点怕。”
“你怕什么?”
“我怕片片去帝都。”白若风头疼得厉害,“我在他面前表现得一直挺……挺正经的。”
“哟,你现在终于肯承认泡吧不正经了?”
白若风闻言,很想找块豆腐撞死。
白易提到的“泡吧”,是白若风高二那年发生的事情。
青春期的小A,叛逆得人神共愤。白若风表现得还算好,没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就是在朋友的怂恿下喝了几口烈酒,蹦了几下野迪。
他那头暗金色的毛和那只被荆兴替没收又丢掉的耳钉,就是叛逆期最好的证明。
那个时候的白若风对荆兴替的感情游离在一种自己都摸不清的状态里,明明时常打电话,却不愿意将一切归结于“喜欢”。
喜欢什么的,太落伍了。
所以白若风开始有意无意地减少跟荆兴替联系的次数,哪怕半夜难受得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白天还是表现得跟个没事人一样。
正好他的交友圈里有不少纨绔子弟,每天放学后的生活就精彩了起来。
白易和缪子奇忙的时候管不上白若风,白若风就堂而皇之地跟着朋友去了夜店,进了酒吧,看着他们胡闹,自己坐在一旁酷酷地耍帅。
白若风的底线是不亲近任何omega,但是别人可没他这么有原则,该玩的玩,该闹的闹,于是有段时间,白若风的风评也跟着差得一塌糊涂。
什么花心大少、迷情少年……没一个正经的。
后来流言蜚语传到白易耳朵里,事情终于闹大了。
白易从不干涉白若风的交友,也生怕错怪儿子,起先一直不信这些传言,直到执行任务的时候撞上从夜店里出来的白若风,气得火冒三丈,硬忍着回到家,踹开门,不顾缪子奇的阻拦,把醉醺醺的小A拎到冰天雪地的室外揍了一顿。
白若风看见爸爸生气,就知道去夜店的事情暴露了,但是自尊心作祟,他除了解释自己就是去喝酒,没碰乱七八糟的O以外,坚决不承认错误。
于是白易气得好几天没和白若风说话,白若风也乐得清净,和爸爸们冷战了几周,嘴上不服软,却再也没去过娱乐场所,也没沾过酒。
当然那些卖酒给未成年人的酒吧最后都被严打了一遍。
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白若风猝然醒悟,意识到荆兴替对他而言不仅仅是童年玩伴,于是连夜联系外公改学籍,马不停蹄地回到了小县城,守着自己的小片片,再也没动过歪心思。
这些事他从未告诉过荆兴替,但若是荆兴替去了帝都,肯定瞒不住。
风哥一时间愁得想把头发揪光,蹲在院子里,忧郁得不得了。
白易见儿子真的为难,幸灾乐祸地笑:“自己做错的事儿就得自己担着。”
“我错了。”白若风委屈巴巴地抱着头,“爸爸,我当时……脑子进水了。”
“我看也是。”白易蹲在他身边,神清气爽,“我当时都跟你alpha爸爸说,不行咱就再生一个。就算不生,没了你,我们还有缪若雨呢。”
爹不疼爸不爱的白若风吸吸鼻子:“妹妹呢?”
“你外公外婆旅游回来了,正好照顾她几天。”白易提到缪若雨,又不忍心继续刺激看上去蔫蔫的儿子,转而道,“等放寒假,我带她回来看你。”
“不用。”白若风懂事地摇头,“妹妹晕机,寒假我回去看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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