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刚开始,长辈们都不在,所以大家说的话都挺露骨。
过生日的白若风心情好,也不跟说骚话的人计较,反而乐呵呵地怼回去:“我风哥是什么人,你们不知道?我就算憋死,也不可能咬我老婆的腺体!”
“风哥还真是正人君子啊。”顾一梁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他们身边,端着两个高脚杯,“你的是酒。”
“成年了,可以喝酒。”顾一梁怕白若风不接,压低声音道,“你老婆的是黑加仑果汁,放心吧,一点酒精含量都没有。”
白若风的一声“谢了”还没说出口,就被顾一梁下面的话堵在喉咙里。
只见alpha狐疑地打量着风哥的神情:“你不会是想给荆兴替喝酒,然后趁机睡了他吧?”
“白若风,你可别犯罪。”
“闭嘴吧你。”白若风哭笑不得地抢过酒杯,喝之前,俯身凑到荆兴替面前,给他闻闻,“是酒,今天哥哥过生日,可以喝吗?”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顾一梁快被白若风身上散发着的恋爱的酸臭味熏死了,拉着兴奋的何曾曾躲到一边。
“叔叔带你去玩儿?”
“不要,我要看风哥求婚!”
“嘘!”顾一梁被小omega吓了一跳,捂住他的嘴把人往人少的地方抱,“小祖宗啊,千万别说漏嘴,到时候白若风求婚不成功,说不准把你打包送回帝都去!”
“白若风哥哥才不会。”何曾曾不满地嘀咕,捏着顾一梁的衣角,拼命回头看,“而且我觉得荆兴替哥哥不会拒绝的。”
荆兴替当然不会拒绝,他连小A要喝酒,都舍不得拒绝。
白若风已经成年了,喝点酒又算得了什么呢?
他将手伸进口袋,捏着装套套的小盒子,紧张得掌心冒汗,也像是喝了酒,脚步虚浮,跟在小A身后不停地向不认识的人敬酒。
能进得了白家的家门的,都是风哥看得上眼的朋友,也都知道白若风今天要求婚,个个都绷着神经,谁也没露出丝毫的破绽。
白若风喝了一圈,心跳如擂鼓。
谈不上有万全的准备,也谈不上有任何的经验,白若风即将完成人生中的一项大事,就算是信心十足,此刻也不免紧张。
同样紧张的还有荆兴替。
他顾虑的不仅仅是还没送出去的礼物,还有自己那个到现在都没察觉到儿子和隔壁小A早恋的omega爸爸范小田。
白若风十八岁了,荆兴替打算将两个人的恋情彻底公开。
酒过半巡,饭店送来了打包好的饭菜,白易给儿子定的双层蛋糕也到了,被点上了蜡烛放在餐桌的正中央。
“我去叫爸爸们。”荆兴替看时间差不多,与小A耳语,“马上就回来。”
“我去吧。”白若风不放心地抓住他的手腕。
“没事,你今天过生日,还要留下来招待客人呢。”荆兴替摇了摇头,“而且爸爸们就在隔壁,我去去就来。”
白若风想想,觉得也是,松手之前亲了一下他的手背:“快点回来,哥哥还要给你惊喜呢。”
“我也是。”荆兴替小小声地回答,“我也有惊喜要给哥哥。”
顾一梁看他俩还有腻歪的趋势,连忙提醒:“你爸要是没吃到你十八岁的生日蛋糕,估计能把蛋糕砸在你脸上。”
白若风脸上的温情脉脉瞬间僵住。
荆兴替扑哧一声笑出来:“我走了。”
说完,穿过闹哄哄的人群,推门往院子里跑。
不过一两个小时,门前已经有了层薄雪,荆兴替缩了缩脖子,仰起头看纷纷扬扬的雪花乘着路灯的光从天而降。他觉得很多年以后,自己依旧会记得这样一个夜晚,北风在呼啸,参加派对的人在笑闹,不远处的家亮着温暖的光,爸爸们坐在沙发上边嗑瓜子边聊天,而他一个人走在风雪中,已经忘了和白若风接吻的感觉,却还记得蹭过脸颊的雪花。
荆兴替推开了院子的门,白若风的家和他们家距离很近,不过是走上一段被花花草草环绕的小径罢了。小径上的鹅卵石被雪花覆盖,他踩上去能捕捉到细微的咯吱声。荆兴替难得有心情在路上玩了会儿,直到脚底板开始发凉,才急匆匆地往家的方向跑。
“请问……”就在他跑过大院的前门时,忽然被叫住了。
荆兴替循声回头,发现院门外站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穿着深蓝色的羽绒服,在风中瑟瑟发抖。
“请问,白若风的家是在这里吗?”
“你找白若风?”荆兴替愣了愣,视线再次落在少年身上。
这是个omega,不知道在门外站了多久,连头发上都沾了细碎的雪花,注意到荆兴替的视线,勉强勾起唇角笑了笑,说:“你好,我叫海洋。”
“你好。”荆兴替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搓着手帮忙把大门打开,“我们这儿一到晚上,门就会落锁,正常情况下门卫是在的,今天可能是刚好有事不在。”
“不过……你为什么不给白若风打电话?”荆兴替用力拉开了门,放海洋进院子,“外面很冷……”他话未说完,就踩着一块冰,眼见着要跌倒,腰忽然被人搂住。
白若风无奈地把荆兴替裹在怀里,用力打了几下他的屁股:“胡闹什么呢?”
“哥哥?”他一时半会儿没缓过来神,愣愣地眨巴眼睛,过了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踩到了小A的脚,连忙要躲,结果又被白若风抱了回去:“下雪呢,也不知道带把伞,我还以为你已经回去叫爸爸们了,结果顺着脚印找了半天,才发现你这家伙竟然在外面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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