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你不是说他是因为吃醋才标记你的吗?”白易扭头瞧了荆兴替一眼,“什么吃醋啊……他就是轴,连确认都不确认一下。”
“他应该做的不是上去咬你,而是主动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荆兴替听着白易说的话,似懂非懂地点头。其实他有点理解omega话里的意思,但是并没有很生气,毕竟白若风是因为吃醋才失去理智的。
这是爱情嘛。
当然荆兴替再怎么想,也免不去白若风的一顿揍。当他跟着白易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发现小A倒立在家楼底下,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们哼哼。
“别理他。”白易摔上车门,拉着荆兴替回家,“活该。”
开军车去酒吧,还把伴侣提前标记了,白若风踩了全家人的雷区,荆兴替已经救不了他了。
“我想看看他。”荆兴替舍不得小A在外面挨冻,频频回头。
“没事。”白易淡定得很,“他厉害着呢,倒个立而已。别惯着他,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如果你现在心软了,以后他会犯更大的错误。”
荆兴替被白易说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再替白若风求情了。晚上睡前他趴在窗户上往下望,发现白易下楼了。
omega趿拉着拖鞋,揣着手走到儿子身边,碰碰绷直的双腿。
“爸?”白若风的嗓音有些嘶哑。
“多久了?”
白若风不吱声。
“我看见你偷偷蹲着休息了。”
“就休息了十分钟。”白若风小声辩解,“我爸……还在生气吗?”
白易生气多是雷声大雨点小,缪子奇生气才是真的吓人。白若风从小就怕alpha爸爸,如今犯了错,别说是白易现在让他回家,就算是荆兴替来找他,他都不太敢踏进家门半步。
缪子奇从小教育他,作为一个alpha,最不能做的事情就是伤害自己的伴侣,白若风也把提前标记的危害背得滚瓜烂熟,可事到临头,所有人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我带茶叶片子去过医院了。”白易蹲在儿子身边,把病历展开,慢悠悠地翻。
白若风猛地一惊,撑着手往爸爸身边挪,急得满头冒汗:“他怎么样?”
“你自己不清楚?”白易当着儿子的面把病历狠狠合上,“你爸叫你背的那些提前标记的危害,我不信你全忘了。”
白若风当然没忘,但是总是抱着那么一丝幻想,寄希望于自己并没有标记荆兴替,一切都是一场噩梦。
然而事实证明,荆兴替就是被他临时标记了,还标记得很彻底,发情期也提前了。
白若风呆呆地望着视线尽头的一小撮枯黄的杂草,脑海里放幻灯片似的过着从小到大自己和片片相处的时光。
从懵懵懂懂到情窦初开,最后是他在酒吧里匆匆一瞥,看到荆兴替站在别的alpha身边,而他自己逆着人流疯狂地向前奔跑。
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在想如何把荆兴替留在自己身边,留一辈子。
阴暗的负面情绪仿佛藤蔓,将白若风缠绕包裹,丝毫不露出缝隙,然而冷静下来想想,他不过是借着醋意去满足自身对片片的渴望罢了。
分别,重聚,再分别。
他们才十七八岁,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留给彼此,他在满足自己的一己私欲。
“我错了。”白若风喃喃道。
“嗯。”白易起身活动蹲酸的腿脚,“我和你爸对你很失望,包括你外公外婆。”
白若风又重复了一遍:“我错了。”
“这话不该对着我说。”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白易冷笑,“要道歉,就去当面对荆兴替和你爸说。”
“你知道茶叶片子有多喜欢你吗?”
“你知道你爸知道自己的儿子重蹈自己当年的覆辙有多痛苦吗?”
白易说:“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是蜜罐里泡大的alpha,这次惩罚就算是我们给你的成人礼吧。”
“既然成年了,就得担起应有的责任。”
“没把你教好,是我们做家长的责任。”白易叹了口气,回去前最后撂下一句话,“但我相信你是个好孩子,会明白我们的苦心的。”
倒立在墙边的白若风早就红了双眼,一边叫着“爸爸”一边又说了好几声“对不起”。
趴在窗边的荆兴替虽然听不见白若风和白易的对话,但也能猜出来小A肯定被教训了,急得团团转,可是没有长辈的允许,他没法下楼,只能盯着楼下模糊的身影掉眼泪。
后来白若风被爸爸们提溜回了家,可怜的小A冻得直哆嗦,回到家直奔荆兴替的房间,将他扑倒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说胡话:“片片,片片你不要走……”
“片片,我喜欢你。”
“片片,你嫁给我好不好?”
“片片不怕,等你发情了,我就标记你。”
白若风搂着荆兴替的腰闷声闷气地自责:“哥哥从现在开始天天守着你。”
后面的话他就听不清了,全是含糊的自言自语。
荆兴替揉揉小A的脑袋,指尖摸到滚烫的额头时猛地颤抖了一下。
“哥哥?!”他吓得拼命晃白若风的肩膀。
但是白若风实在是太累了,闻到片片信息素的味道,根本睁不开眼睛,硬生生带着荆兴替拱进被子里,连衣服都不肯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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