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风想着想着,浑身一凛,他闹腾惯了,以前在帝都的高中仗着自己要考警校没人敢惹,在学校里横行霸道。倒也不干坏事,就爱拉帮结派。
说白了就是爱当校霸。
他爸因为这事儿生过好几回气,后来工作忙又见他成绩没落下来,只能不了了之。
但这些事儿荆兴替不知道。
白若风从屁大点的时候就学会了报喜不报忧,他把自己描绘成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小茶叶片子就会和他多说五分钟的话。
哪晓得转学第一天就差点露馅。
白若风也不是吃素的,当即扯谎:“头发是之前学校汇报演出时染的,耳钉是几个不学好的混混逼着我戴的。片片,你不喜欢就扔掉吧。”
荆兴替把玩着掌心里的耳钉,苍白的指尖微微晃动,看得alpha提心吊胆。
“这样啊……”半晌,荆兴替终于开口,焦急地询问,“你有没有被欺负?”
“哪儿能啊。”白若风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暗中不爽。
片片也太好骗了,搁在学校里准会被欺负。
“那耳钉我帮你收着。”荆兴替把耳钉放进口袋。
他们高中虽然只是县城高中,升学率却不错,颇有某岗某场的学习氛围,学生的穿着打扮都有明确的要求,白若风的头发勉强能糊弄过去,耳钉被教导主任撞见,绝对没好果子吃。
但是荆兴替没把这些事告诉白若风,他对着alpha微微弯了弯眼睛,侧身走进了教务处。
开门的瞬间,omega忽然转身,白皙的脸被正午的阳光照得有些透明,瞳色也很浅,白若风一下子看呆了,说不上来片片哪里好看,但就是比他见过的所有高中生都好看。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荆兴替垂下眼帘,露出来一个羞涩的微笑。
“若风,我也很想你。”
第2章 谁欺负他,我干死谁!
教务处的门缓缓合上,把白若风的魂儿也给带进去了。
他傻愣愣地站在太阳下,听着秋蝉有气无力的喑哑,忽然想起片片小时候哭鼻子的模样。
说起来挺对不起荆兴替的,白若风暗搓搓地觉得omega哭起来真好看。
眼尾猩红,像一抹妖艳的钩。
破碎的泪珠啪嗒啪嗒跌在没什么血色的脸颊上,跟月光没什么两样。
荆兴替上高中以前身体还是很好的,坏就坏在初中大病了一场。那个时候白若风刚好处于中考的关键时期,等知道消息赶回来的时候,片片都在医院住了好几天了。
白若风从没见过那么消瘦的荆兴替,但是小omega乌黑的眼睛转到他身上的时候,是带着青涩的笑意的。
咚咚咚,一颗篮球弹到他脚下,也是他心跳的声音。
“同学,打球吗?”
白若风犹豫地抱着球,看看紧闭的教务处的门,最终选择了摇头:“下回吧。”
他把球扔回去,荆兴替刚好走出来。
“怎么了?”荆兴替微微一眯眼睛就知道发生了什么,却装作懵懂的样子问,“你想打篮球?”
“上课时间,不打。”白若风大义凛然。
荆兴替抿唇笑笑。
“片片,你现在身体怎么样?”白若风像只大蜜蜂,围着omega嗡嗡。
荆兴替抱着书,微微一笑:“好多了。”
白若风不信,在他看来omega好柔弱的。白若风伸手抓住荆兴替的手,凉丝丝的触感让他的舌头打了个结,想说的话都被下课铃声搅碎了。
“哎呀,下课了。”荆兴替苦恼地皱眉,“若风,快回去上课吧。”
白若风其实更想去打球,但荆兴替开口了,他立刻把篮球抛在脑后。
荆兴替目送alpha离开,转身回到了自己的班级。
高二的课程对荆兴替而言并不难,他休学的时候爸爸给他请了家庭教师,直接把整个高中的知识点都过了一遍。
不能出去玩,也不能总给白若风打电话,荆兴替就抱着习题册做题,或者跟omega爸爸一起看书画画。
久而久之,不想当学霸都难。
开学第一天的课程很简单,荆兴替听着听着就又把《王前雄学案》拿出来做。
他的位置靠窗,没有同桌,前排有两个交头接耳的beta同学,似乎在聊他的身世。
荆兴替撩起眼皮凉飕飕地瞪他们一眼,两个小同学瞬间禁了声。
但是当班主任走过来时,omega扬起恰到好处的温暖笑容:“老师好。”
班主任知道这个身体不太好的小O,弯腰拍拍他的肩:“加油。”
“谢谢老师。”荆兴替眨巴眨巴眼睛,乖得一塌糊涂。
于是他在班上的名声眨眼间就变成了“装乖宝宝的学渣O”。
毕竟跟老师关系好的学生在同学之间名声都不咋地。
不过荆兴替不在乎,他写完学案和作业,抬起头往窗外看了看。
就算在一个学校里,高二高三的放学时间也不一样。荆兴替晚上八点下晚自习,白若风要比他迟半个小时。
荆兴替把玩着手里的笔,跟着同学一起走下楼,借着夜色来到了高三教学楼下。
他找了根昏黄的路灯,拿出习题册慢吞吞地写。
半个小时转瞬即逝。
黑压压的人潮随着下课铃声涌出教室,荆兴替抬起头,赶走两只围着他转悠的蛾子,在人群中寻找白若风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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