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风见荆老爷子不在客厅,大咧咧地晃进来。荆兴替老早给他准备过拖鞋,他甩了鞋跑过去,有点得意地对姜阿姨说:“我送片片回家。”
姜阿姨顺着白若风的话头说下去:“那你呢?”
白若风噎住了。
他办转学手续是求着外公出的面,满世界旅游的老白没觉得孙子转学是大问题,二话不说就给办了,还把之前老家的钥匙寄了过来。
只是房子没打扫,想住,今晚是不可能了。
白若风很是窘迫:“片片……”
“他住老房间。”荆兴替弯腰将白若风的鞋摆好放在鞋架上,背着书包走过去,“麻烦姜阿姨收拾一下。”
“不麻烦。”姜阿姨乐呵呵地将果盘放下,“正好厨房里还有老爷子留给你的鸡汤,我去给你们热热。”
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在学校吃再多,晚上也会饿,连荆兴替放学后都要加餐。
“你先吃,我上去放包。”他在白若风身边停留了几秒,弯腰从果盘里拿了个冬枣塞进alpha嘴里。
白若风眯着眼睛笑,胳膊一伸,把荆兴替拉回来,也往他嘴里塞了个枣子。
“挺甜的。”alpha笑得贼开心。
荆兴替的目光闪了闪。他想吃白若风嘴里那个枣子。
肯定更甜。
荆兴替的房间在二楼,和白若风常住的客房紧挨着,他把背包放下,站在昏暗的房间里拼命平复激动的心绪,然后缓缓走下了楼。
白若风不在客厅里。
厨房里传来熟悉的说话声。
荆兴替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听见白若风在和姜阿姨聊天。
“我家片片最近身体好吗?”
“还不错。”
“没再生病吧?”
“哎哟,白大少爷,你这话问得就有意思了,哪有人不生病的?”
白若风一下子紧张得不得了:“还真生病了?”
“放心吧,不是大病。”姜阿姨嫌他在厨房里碍事,把人往外面赶,“有人比你更紧张呢!”
“谁啊?”白若风顿了顿,声音有点闷。
紧接着是厨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姜阿姨笑骂道:“当然是他爸!”
白若风难为情地摸摸鼻子,刚被姜阿姨撵出来,就看见站在楼梯上的荆兴替,脸上的不自然一闪而过:“片片,你什么时候下来的?”
荆兴替玩味地注视着白若风,轻声回答:“刚下来。”
“没……没听见什么吧?”
“嗯。”荆兴替故意迟疑了几秒,在白若风紧张的等待里摇头,“不说这些了,我饿了。”
白若风长舒一口气,冲上来拉他的手:“来来来,姜阿姨煮的鸡汤可好喝了。”
alpha压低嗓音,凑近荆兴替的耳垂,含笑的嗓音仿佛在揉他敏感的耳朵:“我偷偷喝了一口。”
“她没发现。”
荆兴替腿一软,抓着白若风的手猛地攥紧。
“嗯?”白若风扶住他,“片片?”
他垂着头喘息。
“片片?”白若风急了,弯腰凑到他面前,“片片,你怎么了?”
alpha锋利的侧脸竟然被灯光照出了几分青涩的性感。
荆兴替颤抖的睫毛上沾着薄薄的雾气,他顺势靠在白若风的怀里:“假如我被别的alpha标记……”
哐当——
白若风手边的衣架被他无意识地推倒在地上,信息素像一阵狂风,席卷而来。
“谁?”白若风揽在荆兴替腰间的手猛地收紧。
少年所有的理智都在他的话里碎裂了。
而被抱住的荆兴替舒服地眯起眼睛,仰起头慢吞吞地靠近白若风的耳朵。
开口前还吹了口气。
白若风半边身子立刻被片片吹麻了。
“逗你呢。”荆兴替懒洋洋地轻哼,舌尖故意蹭了下alpha通红的耳朵。
“片片……”白若风无奈地松开他,捏住荆兴替的鼻尖,“别跟哥哥开玩笑,知道吗?”
“好呢。”他在白若风面前一贯很乖。
“你先去喝汤吧。”白若风把荆兴替往客厅推。
“你呢?”
“喏。”白若风不太好意思地指指地上的衣架,“我收拾一下。”
荆兴替抿唇笑笑,转身走了。
他的目的达到了。
独自蹲在楼梯口的白若风吸了吸鼻尖,趁片片走了,心虚地嗅嗅掌心,那里还惨留着片片甜丝丝的味道。
片片真好啊……白若风第无数次感慨。
这话他可能从小感慨到大,现在再感慨,还是真情实意的。
而且白若风从来没想过荆兴替会被标记。
虽然说起来,这是无可避免的事情,毕竟片片总会长大,甜丝丝的味道也会被别的气息感染,但……但他听见的一瞬间根本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冷静,白若风告诫自己。
他的alpha父亲教导过他,想要考警校,遇到任何问题都要冷静。
冷静。
冷静……操他妈的冷静!
片片怎么能被别的alpha标记呢!
片片才高二,身体不好,发情期远着呢!
白若风把自己想得像只随时会爆炸的气球,板着脸冲进客厅,试图教育教育荆兴替,结果刚进门,就看见片片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嗦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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