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题目做了有什么意义呢?”白若风不为所动,“老师你看,这题不用算我就知道答案是根号下3.5,这条辅助线应该连D和H……”
“行行行。”班主任听得头疼。
学校自己印的练习册是没有答案的,所以白若风随手那么一翻得出的答案就不是抄来的,既然不是抄来的,那么这家伙肯定把题目都刷得差不多了。
班主任很头疼。搞特殊待遇是不可能搞特殊待遇的,批准白若风一个人不写作业成何体统?但是再让他写同一难度的试题的确属于浪费时间,倒不如……班主任眼珠子一转,从抽屉里摸出一本《北通小题天天练》,括弧,语文版。
白若风的额头上开始冒汗。
“理科,你很强,咱们理科班也的确需要你这样的人才。”班主任把教辅书往桌上一丢,好整以暇地注视着白若风,“不过这个语文啊……它到底是主科,甭管你学文学理,都不能丢!”
“从今天开始,你每天给我做一个单元,我随机抽查,要是被我发现你没写,任务量加倍!”
“老师,其实我……”
“要不我再给你加点作文题?”
白若风眼前一黑,摸过《北通小题天天练》,拔腿就跑:“谢谢老师,老师再见!”
“这家伙……”班主任抱着水杯哭笑不得地摇头,等白若风跑远了,才拿起之前小A说出答案的题目细看,片刻欣慰地点头,“是个聪明孩子。”
白若风一口气从老师办公室跑回班级,徐帆抱着《天利83套》哭天抢地地扑上来:“风哥,你是我一辈子的大哥!”
白若风正因为班主任额外布置下来的语文作业头疼,没好气地把徐帆踢开:“去去去,一边儿去。”
徐帆屁颠屁颠黏上来:“风哥,老班骂你了?”
他一声冷哼,用教辅书敲徐帆的脑袋:“你说呢?”
“应该……骂了吧?”
“知道还问?!”
徐帆脖子一缩,讪笑着转移话题:“风哥,咱班那个合唱比赛……”
“学委让你来问的吧?”白若风白他一眼,挑眉看看同样忧心忡忡的学委,良心大发,“行了,你们别担心了,我弹钢琴,不和你们凑合。”
徐帆长舒一口气,拎着习题册扑腾到学委面前,看得白若风嘴角直抽抽。
他歌儿唱得是有多难听啊?!
白若风忧愁地拿出课本上课,等中午放学才去了趟音乐教室。其实前一天就该来,奈何下了大雨,他和片片急着回宿舍就没来。
音乐教室里空无一人,白若风掀开钢琴盖儿,试了试音,刚准备继续弹《欢乐颂》,荆兴替就来了。
小O背着背包,怀里抱着打包的盒饭,啪嗒啪嗒走进来:“哥哥,我给你印了谱子。”
“片片?”白若风接过乐谱,好奇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荆兴替把饭盒放在地上,轻声说:“我遇见了徐帆。”
“本来以为很快就能结束,就没给你发消息。”白若风挺不好意思的,将乐谱摊开放好,然后坐在荆兴替身边吃饭,“片片,你觉得哥哥能把《欢乐颂》弹出来吗?”
“能。”荆兴替对白若风向来是百分百的信任,他夹了一只椒盐虾到小A碗里,不忘悄声提醒,“把窗户打开,音乐教室里不应该吃东西的。”
白若风想想,干脆拉着片片去了顶楼的天台。
“这儿人少,就是有点冷。”白若风把校服脱下披在荆兴替肩头,“我以前在帝都的学校被罚站……咳咳咳,不是罚站啊,就是帮老师出去办点事儿的时候,发现好像每个学校教学楼的天台都很安静。”
说漏嘴的白若风有点窘迫:“我想你……咳咳咳,我是说,我有心事的时候就会站在天台上吹吹风,吹透了,心里就敞亮了。”
荆兴替叼着筷子的牙微微用了点力,心里头泛起酸涩的感觉:“哥哥有心事?”
“嗯。”
“能……告诉我吗?”
白若风为难地垂下眼帘,伸手揉揉他的脑袋,嘴角挂着点小O熟悉的温柔微笑:“等片片长大了,哥哥就能告诉你了。”
我的心事就是你呀。
白若风特忧愁地捏捏荆兴替的鼻尖,转身叹了口气,而荆兴替在小A移开视线的刹那红了眼眶,觉得哥哥有事瞒着自己。
还有长大什么的……
你亲亲的时候也没想着等我长大啊!
荆兴替气愤起来,眼见白若风夹了块番茄,想也不想地凑过去一口咬住,酸溜溜的汁立刻溅了一嘴。
“哥哥。”他鼓着腮帮子抱住白若风的腰,声音又哑又软。
白若风吓了一跳,猛地抬高手,生怕筷子上的汁沾到片片的校服上:“怎么了?”
“片片乖啊,跟哥哥说,是不是受到委屈了?”
荆兴替想,我真的委屈啊,欺负我的人就是你。
可嘴上还是否认:“没有。”
他哼哼唧唧:“就是……就是想到之前和哥哥分开了好久。”
久到我都不确定未来还能不能追上你的脚步了。
白若风一听就笑了:“是啊,你瞧瞧时间过得多快啊?咱们片片一转眼就长大啦。”
“长大不好吗?”
“好啊。”小A叹了口气,把手插在荆兴替的头发里揉,“哥哥就是想到很久以前,你跟在我身后,好小好软的一只,还爱哭,一看不见我就掉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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