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给你”
猛然回头,耿旭东顶着一头的泡沫递过洗发露和沐浴露,浑身□□,私密处也被一团泡沫遮盖住。这虽然不是我第一次看他的裸体,早在来我家的第二天早晨就被我无意间看个精光,三个小时前在更衣室也瞥过一眼,但这和上两次完全不同。雾气缭绕的狭小空间,我们面对面站在一起,上前一步便可以接触到的距离,这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晰的窥视他的身体,□□、干净而又神圣。不,还有一丝令我无论如何也剔除不了的杂念,否则我也不会顿感血脉喷张,心脏仿佛随时都要跳出来。我要克制、克制再克制,并警告自己“千万不能冲动,那不可侵犯”。于是匆匆忙忙的将其接过来,转回身,将水龙头调到最低温的档位,企图用这种方式压制住身体里到处流窜的火气,尽量做到轻松、随意,不为所动。
但是这股火气远比我想象中顽强,直到走进火锅店,被成都秘制的火锅底料的酷辣所替代,才算到此结束。作为一个纯正的北方人,对于吃辣这件事太不擅长,而耿旭东则和我恰恰相反。辣到让我嘴唇发麻的牛肉、毛肚、鸭肠吃起来毫不费力,一边吃着一边念叨“这味道正,真正!”。看着他吃的热火朝天的样子也算是一种享受,这足以证明这次的答谢饭正中他的胃口,也不枉我煞费苦心一场。
从他来京至今,在这十九天的时间里,这大概是我们交流互动最频繁的一天,也是我最满意、最欢喜的一天,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愉悦,赶走我所有的怅然若失。
不过,一到夜晚,那些焦虑、烦恼、浮躁和无奈便会再度来袭,只要我一想到几天过后再也无从寻觅他的身影,我便莫名的开始发慌,身体一下子变得很轻,似乎要跟着灵魂一起飘走,但是心口却始终坠着一块大石。那种就像被人遗弃在深海的感觉,让我近乎绝望,无力挣扎,任由沉入海底。我根本无法坦荡的面对即将来临的告别。只能龌龊的用回想在泳池时的亲密接触和在淋浴室目睹他□□身躯的场景来自我催眠、自我麻痹。尽管毫无效果,甚至险些被那庸俗的幻想同化,但也算是又熬过了一晚。距离他离开,也近了一天。
但是我可没打算就此收手,哪怕暂时没想到留下他的好办法,但我至少也要做到让他记住我,是那种刻苦铭心的记住,想忘却都忘却不了的记住,像裂缝、像阴影。当然,最好是愉快的记忆,像一粒种子一样埋在他的心底,然后悄悄生根发芽,我要变成他的执念,那种足以诱惑他再次来到这里的执念。
可我究竟要怎么做呢?提前写好一封表白的信件,文字里一定要体现出备受折磨的煎熬,然后偷偷塞进他的行李箱,等到他日后无意间发现时才后知后觉,心生悔意。这样做虽然有很多不妥,但这无疑是当下最可行的方法。我可以尽量塞到被他容易发现的地方,这样就不必担忧等上太长时间,最坏的结果无非是他在看到这封信时庆幸自己逃得还算快,否则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被一个死变态所侵犯。尽管真是如此,我也看不到他一脸惊愕和不屑的表情,我甚至在今后的几十年里都可以幻想他曾心动过,只是现实不允许他犯错。如果一切都按照好的事态方向发展,真如我所想中那样,那简直就是皆大欢喜,他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回来找我。为了这一刻,我可以等。
说做就做,于是拿起笔,写下第一段:耿旭东,你知道吗?我已经被你折磨到痛不欲生……
第二天下午,最后默读一遍深情满满的信件,然后走出房门,准备试探一下他何时会出门离开,如果他一直都窝在沙发上修理图片,我的作战计划岂不是要泡汤。
“今天没出门?”我明知顾问。
“嗯”他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一会准备出去”
真是天助我也。既然如此,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必要,于是顺势走向卫生间,戏还是要演到底的。
“对了”他又继续开口“知道附近有什么环境好一点的餐厅吗?最好安静一些,西餐中餐都无所谓”
我有些慌了,他是要做什么?难道要请我吃饭,算是临别前的最后一餐?可是为什么要找一个环境又好又安静的地方?难道是他已经按捺不住,想要约我出来找个合意的时机向我摊牌?不对,昨天在火锅店时明明有机会,并且如果他真的打算这样做不应该悄无声息的神秘进行吗?而不是询问我。都到这个节骨眼上,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差错。
见我迟迟没有反应他又继续说道“有个多年未见的朋友得知我快要走了准备约我出来吃个饭,虽说我是客人,但毕竟人家是女孩子,总归要找一个说的过去的地方”
像被突然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心如死灰。但是看向他乞求得到答案的眼神内心竟然还有那么一丝得意,这盆冷水定然要狠狠的泼回去才得以缓解我受挫的心情,所以冷淡的留下一句“不清楚”便走回房间。
“你不去厕所了吗?”
关上房门,装腔作势的大喊一声“不去了”。然后趴在床上便开始傻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得意忘形过。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的拒绝他,他一定会觉得我很莫名其妙,进而便会开始思索到底是谁招惹到了我?很显然,答案是他。于是他便会进一步思考自己是如何招惹到我的?思来想去,一股醋意便会扑面而来,这正中我的圈套。但凡他对我有意,定会察觉到我的小心思,搞不好还会顺着蛛丝马迹寻找最初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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