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顾青没多考虑就立刻拒绝了,“我姐夫说《季风季雨》到现在余威犹存,让我跟你在公共场合注意避嫌。”
程远暮要是来探班,肯定会像血腥味吸引鲨鱼一样引来大批狗仔娱记。再加上在电影里他们才扮演过一对同性恋人,那些记者为了卖新闻,百分百又得炒什么假戏真做啦、因戏生情啦。
类似的新闻出一遍都不怎么好解释。如果出现得多了,那真是三人成虎,在人民群众心里不是真的也是真的了。这样说实话无论是对他,还是对程远暮都不太好,所以避嫌真的还是挺有必要的。
“那零食怎么办?没人吃就放坏了。”程远暮说。
“你那么多助理呢,偶尔给人发点儿员工福利不好吗?”顾青不甚在意地说。
手机那头的程远暮回以一个不怎么情愿的表情,顾青只好接着说:“吃零食不差这一回。什么时候我想吃了,咱们也可以一起打个飞的,说买就买,还能顺便旅个游,多好。”
程远暮看了他一会儿,才点点头:“那行吧,我就说是你请他们吃的。”
顾青听完不禁哑然失笑,“那感情好,我也是白得了这么一人情。”
天气最热的时候,《水的颜色》剧组结束了棚内的戏份,离开了燕京转场外地。
而封闭拍戏的一大好处就是,顾青可以每天穿个背心、裤衩,趿拉着一双人字拖去剧组。这也是他和导演袁望川学到的夏日最佳着装风格。
俗话说得好,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袁望川是个典型的高龄宅男,他带的剧组也就同样具有非常典型的宅男特色——舒适最重要,排场什么的都是扯淡。
冰棍、风扇、西瓜、人字拖,一整个夏天,顾青都沉浸在这四样东西带来的快乐里。即便天气依旧像往年一样热得让人想罢工跳河,但充实的工作和愉快的心情,也让顾青度过了一个难得的、没有空调的、美好的夏天。
当然,送走夏天的时候他同样非常、非常愉快。
树叶泛黄,秋风渐起。寒露之后温度一天一天地降低,等到十二月中旬,燕京城里下起今年的第一场雪的时候,《水的颜色》结束了长达八个月的拍摄,正式杀青。
顾青回到燕京那天,燕京城里恰好正是下雪天。他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银装素裹的京城,心里突然生出了些恍如隔世、此去经年的感慨。
“工作太久你就说工作太久吧。”李朗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文绉绉、酸溜溜的感慨。
“确实是太久了啊。”顾青倒一点儿没觉得自己哪里说的不对。一部电影光拍摄就八个月,真的是过于漫长的制作周期了。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袁四年,四年,你以为就是说说而已啊?”李朗一边开着车一边说。
“天呐,”顾青低下头双手捂住了脸,“我现在才反应过来,等这电影上映我估计都快三十了。”
“唉——”李朗跟着感叹了一声,然后老气横秋地安慰他:“时光荏苒,岁月如梭。也快,也快。”
他说完,不等顾青回话,便又接着问:“我发给你的那些剧本,你有看上的吗?”
顾青还在剧组拍戏的时候,李朗就陆陆续续给他发了不少剧本,和一些广告跟电视节目的邀请。后两项顾青没怎么多看就全部回绝了。
自家小舅子一心为艺术献身、只愿意拍戏,李朗也不想强迫他。
反正他这个当经纪人的,从过去到现在,都从来没有因为顾青只拍戏而少过饭吃。更何况顾青还是自家老婆大人的亲弟弟,他这就更没有胆子强按头、压榨劳动了。
所以说来说去,即便顾青现在已经比过去火了不少了,李朗最重要的工作之一,也还是为他筛选剧本、接洽电影角色。
“没有。”顾青摇了摇头。
那些剧本给他的角色里,十个有三个是同性恋、五个是精神病患者,剩下两个的要么温润如玉、彬彬有礼,要么个性不羁、魅力非凡。
都是似曾相识的老路子,顾青实在是不怎么想演。
“嗯——”李朗沉吟着想了想说:“也行,反正说不定明年年初你就能拿最佳男主了,到时候有的是好剧本任你挑。”
顾青哭笑不得地转过头看着他:“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连提名都还八字没有一撇呢。”
“嗯?”李朗故意做出一副特别疑惑的表情:“程远暮没说给你买奖吗?”
“你住嘴。”顾青忍不住笑地呵斥道,“这潜规则的事儿你能不能别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来。”
“哦哦,”李朗特别认真、一脸受教地点点头,“好的,好的,我注意。”
然后他夸张地做着口型,无声地问:“程远暮没说给你买奖吗?”
“哈哈哈哈哈”顾青实在受不了这个活宝了。
两人一路插科打诨着回到顾爸顾妈家。今天是星期六,顾爸顾妈、顾橙和小爵都在家里。一进门,顾青就给了他们每人一个深深的拥抱。
离家几月,虽然每天都有和家人电话联系,但顾青仍然控制不住对他们的想念和此刻回到家的喜悦。
“阿青又瘦了。”顾妈捏了捏顾青的胳膊,戴着酒瓶底一样厚的老母亲滤镜说道。
顾青嘿嘿干笑了两声,昧着良心没有反驳。
拥抱之后,因为还没到饭点儿,一家人便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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