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想着要表演少女,就去看那些偶像剧模仿女主角。
可这次要饰演一个精神病人,再去看那些电影里的精神病,效果估计不会太好。
毕竟电影里精神病都是演员演的,本色出演的成分太少,而且每一个演员有每一个演员的表演方式,让其他演员出彩的方法不一定就是适合他的。
两人就这样站在那儿苦思冥想了好一阵子,都想不出什么好办法,导演魏艾只好说:“这件事我们得好好想想,但其他工作也不能停摆,你先去忙吧,想到办法了咱们再商量。”
顾青也只能点点头,回到了排练位置上,继续练习之前的走位。
吃午饭时,演员队队长冯平和颇有资历两个年老演员跟顾青坐在一起。
冯平见他一副愁眉不展、心不在焉的样子,有些担心地问:“是排练出什么岔子了,怎么你跟导演都是一副遇到难题的样子?”
顾青抬头看过同桌的三个人注视自己的目光,满脸困惑地问冯平道:“冯老师,你说精神病人的快乐是什么样子的?”
“嗯?”冯平一愣,然后笑了起来,“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顾青皱着眉,“导演说我把主角的两个人格演得太分明了,人格分裂反而不怎么明显,我也觉得我没有表现出来那种神经质的感觉。还有一个问题是,正常与失常之间的分寸该怎么把握,才能既体现出精神病患者的不同又不显得疯癫。”
说完后,顾青自己也觉得这真是太难了,轻轻叹了口气又低下头去吃饭。
冯平看他苦恼到心事重重的样子,也没什么太好的建议。
毕竟演技这种东西是一种个人技能,靠的全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而顾青早已进了门,山都翻了一座了,再往前的上坡下坡,也都只能由他自己一步一步走了。
“别着急,慢慢来,总会有办法的。”冯平如此劝慰道。
第22章
吃过了午饭,排练继续进行。
一直到下午排练结束,导演魏艾让顾青吃了饭先别走,去他办公室商量点事情。
顾青猜测着大概是魏艾已经有了解决问题的办法,又是激动又是好奇地吃完了饭。
到了导演的办公室,魏艾让顾青坐下后便开门见山的说:“曹院长帮忙联系了燕京第三医院,询问能不能有几人去当志愿者,院方已经同意了。”
“志愿者?”顾青睁大了眼睛,露出有些惊讶地表情。
会让演员去当志愿者的医院,还跟《精神病快乐吗》这部话剧有关,那一定就是精神病院了。
而顾青要演得是一个人格分裂患者,要有神经质,精神病院最不缺的大概就是神经质了了,里面的病人简直是最真实最完美的模板。
“太好了。”顾青想通之后点点头,不过,“几个人?”
“对,”魏艾回答,“不只是你,还有几个戏份较重的演员,包括我,大家都得实地考察一下,以免我们将这部戏演得太假,破绽百出。要知道谷劭先生写剧本的时候,也是在精神病院里做了很长一段时间志愿者的。”
“嗯”,顾青沉声答应。
“时间怎么安排?”他接着问道。
“每周六,把一天的排练时间改为当一天的志愿者,一直持续到话剧首演。”魏艾回答,显然他早已考虑到了方方面面。
“好。”
这件事情对顾青来说也是他磨练演技的一个大好机会。
小人物的喜怒哀乐、非常人的心路历程、历史中的重要时刻,这三样是各种奖项评选中最受青睐的因素,也是最考验演员演技的情节桥段。
顾青演过大义凛然的英雄式人物,演过鸡毛蒜皮的市井百姓,陆深与陆森无疑也是这些极端角色之一。
演得好了,他的职业水准、业内口碑更上一层楼;演砸了,毁了原主的名声不说,还毁了谷劭先生的剧本和国艺剧院的口碑,他下半辈子都别想踏足话剧界。
真是机会与挑战并存啊。
与导演魏艾交谈过后,在开车回家的路上,顾青如此想着,不禁叹了口气。
之后的顾青仍旧过着上班族一般的生活,只不过周六打卡的地方变成了燕京第三医院罢了。
在医院里做志愿者日子让他受益颇深,真实的精神病患者从外表是看不出与常人的不同的。
他们有些也有自己的条理和逻辑,甚至偶尔语出惊人,说一些细细想来还很有哲理的话语,让顾青陷入“到底什么才是正常?我们这些人真的是正常的吗?”等等类似的思考中。
但说到底,哲学这门课的逻辑性本来就是一团乱麻。
顾青对人生、社会还有世界都想不出个所以然,于是一段时间后他也就渐渐不再去探究意那些精神病人都在想什么了。
因此《精神病快乐吗》这部话剧他也打算放弃自己一贯“体验派”的表演方法,转而以“表现派”的方式去演绎。
毕竟要是他真的完全理解、代入了患有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的主角的思想,那他自己离失常也就不远了。
对顾青来说演戏是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但却并不是生活的全部。得过一次癌症,经历过一次死亡,就已经足够让他学会如何珍惜自己的生活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三个月的排练的时间对一出100分钟左右的话剧来说还是有些略微仓促,于是越接近首演时间,演员们和所有工作人员就越是忙得团团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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