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将厨房里的食材清点了一遍,又问谢颜想吃什么菜。
谢颜不挑食,不过还是认真想了好一会儿,说了两道菜,然后凑过去说:“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傅青本没打算让小朋友帮忙,顺手拍了碟黄瓜给谢颜,让他吃着玩。
谢颜吃了半碟子,才放下筷子,义正辞严地说:“我不吃白食。”
傅青笑笑,倒很纵容他,说:“挺有志气,那就帮我择点韭菜。”
择菜并不是什么难做或者需要技术的活,就是需要耐心。谢颜坐着小板凳,菜篮放在身前,一脸严肃。
他做事一贯很认真,可惜对厨房里的事了解太少,连韭菜都择不好,要么留得太多,要么留得太少。
傅青没管他,把那篮子韭菜当作哄谢颜的玩具。
方才谢颜已经说了第一句话,接下来就很容易开口了。进剧组后,他们在微信上聊得不多,谢颜只知道傅青最近很忙,就问:“傅哥在忙什么?”
傅青切菜的手顿了顿,他想了片刻,不紧不慢说:“老街出了内鬼,要抓出来。”
谢颜愣了一下。他以为傅青是老街街霸,虽然街霸具体要做什么他也不知道,但出了内鬼这种事肯定要很重视,抓出来也不会轻易放过,也不知道会不会打出事。
这种街道内部的事,里面瞒得严严实实,警察一般也不知道。可现在离过年也不过就一个月了。谢颜想起看过的那些新闻,每到过年前夕,就是扫黄打·非的关键时期。
想到这里,谢颜连韭菜都择不下去了,拿纸巾擦了一下手,转过身去拽站在水池边的傅青的衣角,直到对方也转过头,两人的目光相对,确定傅青会很认真地听自己接下来的话,才诚恳地说:“快年底了,傅哥做事一定要小心,注意安全。”
谢颜没想到自己还有劝别人不要打架的时候。
傅青其实没太明白这话的意思,不过他被谢颜拽衣角的模样逗笑了:“没关系,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就是个内鬼,出不了什么大事。”
谢颜还想要再说些什么,犹豫了片刻,却松开了手。
他从前很讨厌别人干涉自己的决定,无论是福利院的工作人员还是那个经纪人。谢颜觉得他可以对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不需要别人的自以为好心,可没料到有一天自己也会想要改变别人的决定。
就像现在,他想劝阻傅青不要当街霸大哥了,很危险的。
可那是傅青自己的事。
谢颜挣扎犹豫了好久,也没说出口。他以前从没有这些苦恼,现在在意一个人苦恼就来了,却并不觉得烦。
大概是因为傅哥对他很好,所以他也想抱着同样的好对待傅哥。
既然不能改变对方的决定,那就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傅青在老街拿东西好像不给钱。
虽然街霸都是这样的,傅哥肯定也会给对方提供便利。但谢颜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好,想着回去过年的时候,就顺便把傅哥在老街欠的账结了。
谢颜手上还有四万多块,是《白鲸》的一半片酬。
拍戏的这两个月都是包吃包住,除了买烟和交话费之外,也没有别的花销了。
谢颜以前虽然也穷,也没钱,却也从来没因为钱的事发过愁,反正能干一天活就能养活自己一天。
可现在不行了,谢颜有些发愁,也不知道这四万多块够不够给傅哥结账。
傅青看着谢颜在那出神,问:“累了就去歇一会儿。”
谢颜回过神,摇了摇头。
傅青没再问。他将切好的鸡块放进沸水里焯了一会儿,直到鸡肉泛白,关了灶火,单手端起锅倒掉水,才发现旁边没有能装得下鸡块的大碗。
他手上拿着锅,不太方便,偏头说:“小谢,替我拿个大点的碗。”
谢颜答应了一声,往周围看了一圈。小碗都摆在柜台上,大碗却放在最高的柜子上面。
傅青看到他踮着脚,伸手去拿柜子上的碗。也许是为了防潮,柜子做得太高,连谢颜都够不着,还往上跳了一下,T恤又不够长,露出一小截腰。谢颜的腰很细,又白,皮肤上浮着层薄薄的光,脊柱沟旁边有两个凹进去的腰窝。
很可爱,也很性感。
但也只看了一眼。
傅青是个很克制的人,他转过头,等着谢颜将碗递过来,将鸡块倒进去,他不再说话。
饭做到一半,外面的雨没停,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杨寻好不容易从自己的屋子爬到厨房,已经气息奄奄。他昨天忽然想要吃甜食,派小助理去市里买自己喜欢的蛋糕。小助理还没回来,傍晚就下了暴雨,作为一个好老板,杨寻十分善解人意地发微信让小助理定了间房待到雨停。
结果今天杨寻就饿掉了半条命。他平时喜欢偷吃零食,为了控制体重,屋子里一点零食都不存。早晨放纵地睡到十一点,美滋滋地起床后发现做饭阿姨没来,连饭都没的吃。
他挣扎了很久,饥肠辘辘,终于要出门找食了。但杨寻又不会做饭,只好寄希望于厨房里还剩熟食能让他苟延残喘。
没有料到谢颜和另一个陌生人正在厨房做饭。
傅青和杨寻打了个招呼,又添了一句:“小谢和我提过你。”
杨寻来了兴致,问:“他怎么说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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